这法阵防的可不止是自己,却听平波的声音道:“我与灵山的恩怨你不知晓,这些年来牵涉了你也非我之愿,你且先回去,改日我讲与你听。”
这果真是说与自己的话了,韩一鸣心道:“这是平波离开门派前设下的么?他倒也好算计。”
但他却不会因平波的两句话便真退回去,又勉力向前走了一步。
片刻之后,另有个声音道:“回去吧,再往前走你的血就要流光了,后面更加难走。”
说这话的声音又是韩一鸣先前听过的,又是万虚观的另一位掌门。
他不知晓万虚观到底传承了多少代掌门,但已听了这许多说话,知晓万虚观有过多任掌门,也是一个传承了数代的门派。
忽然平波的声音又缓缓地道:“傻小子,你被他利用了都不知晓么?他利用你,让你在灵山最危难的时刻出尽全力,现下又让你死于此间,将你利用到了这一步,你还要为他卖命么?你寂灭了,他可就又成了灵山掌门,得益的是他,失去最多却是你。何苦来?”
平波这几句话说得语调温和,甚是和善,一改他往日的歇斯底里与阴阳怪气,而是极有耐心,十分温和。
若不是韩一鸣与平波交道甚多,见过他的狭隘与狰狞,听了这几句话,真要认为他是一个和善的师长了。
平波的话声不停,韩一鸣的脚下也未停,纵算举步维艰,他还是又向前迈了出了一步。
同时他也看到数道红光打他的身体直穿进去,也感觉到钻心的疼痛。他不能看到自己的后背,不知那红光可穿透了自己身体?但目之所及,又见身上又多几个伤痕,看着短打衣裳上的血痕慢慢洇开来,韩一鸣向前方看了看。
先前他的前方都是红色字符,走了这些时候再看,他的前方浮着的字符已是先前那般层层叠叠,他已看到字符后面隐约飘浮着的那团灵光,那团属于如莘的灵光就在前方浮着。
韩一鸣不必回头也知晓身后也浮着层层叠叠的字符,他就是打那些字符当中一步步走出来的。他从未想过退回去,但他却知晓,自己退不回去!
他向前一步要被这些字符所伤,他后退身后的字符所附带的灵力同样会再次穿透他的身体!走到了这一步,就必须走到灵光身边去。至于他到了如莘身边还有没有余力带如莘离开,他也不曾去想。现下想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他总是要走近如莘的,至于怎样带如莘离开,到时再说。
但后面几步他的脚下越发沉重了。韩一鸣只觉脚下没了着力处,想要起步都会向下陷去。
他盯着脚下,脚下并无变化,他却觉自己在向下陷去,越是用力就越向下去。可是抬头看四周又觉自己还在原处,连一边的字符都还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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