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事说是下个月,不过这个月也过大半了,一打眼就是戚若嫁人的日子了。
今儿一早起来她就晕乎乎的,她没想到她就要成亲了。
她是家里最小的,却也是最早成亲的一个,这不合规矩,可宋氏从不按规矩来,但她没想到她爹竟也这般狠心。
她也没成想王寡.妇真将那人当作亲儿子了,不但给他娶亲,又雇了牛车来接她过门,还请村里人喝喜酒。
其实村里人人都晓得那人不是王寡.妇亲生的,而是王寡.妇从山坳里捡的,当时还是戚若随着她爹一起去诊治的。
人好容易活过来了却是个傻的,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也记不得了,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问他怎么在这里,说什么自己是来找吃的;问他做什么的,就说是守家的,其余的什么也不晓得。
见过的都道可惜,要晓得此人是长得一等一的好看,剑眉星目的。
谁也没料到王寡.妇最后还愿意将人留下来,还将人当自己亲生儿子般对待。
要是年轻的寡.妇怕是要传出难听的话了,可王寡.妇不一样,她已经守了二十多年的寡了,村里人都称呼她一声王大娘。
在她刚有娃的时候她夫君就战死沙场了,好容易将娃子盼大了,娃子又去参军了,结果前两年又去了。
戚若是见过那人的,也不算多傻,还挺听话,王大娘人看着是厉害了点,该也是个心善的。
她想这些想了许久惶惶不可终日后总算是想通了,或许以后的日子也没那般难过,总不会比现今难过了,只要自己勤快点便是。
她紧紧握着她娘亲留给她的那块月牙状的玉佩,心中生出了一股莫大的勇气,慢慢止住了流个不停的眼泪。
到得王大娘家戚若便该下牛车了,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这双大手她稍稍有些迟疑,被人催促了才伸出手去,那只大手霎时握了上来,她心中一紧,僵着身子下了牛车。
这时候该要新娘子跨火盆了,意寓消灾辟邪、扫除晦气,只是戚若将将要踏脚过火盆就被一双大手拦住了。
“不行,太危险了,万一这火烧到我媳妇儿怎么办啊?”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愕然,这规矩是祖宗传下来了,多少年了啊,他们还是头一遭听到这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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