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仁一边将银子往自己袖子里塞,一边道:“不是要收拾东西逃吗?快逃吧。我想着那夫人该也不会为难女儿们的,毕竟还有赵知州在那里顶着嘛,她也不是一手遮天的。”
宋氏却是不干了:“你藏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戚仁吞吞吐吐又要转移话头,被宋氏喝住了:“你是不是又想拿着这些银子出去找女人?”
“你想什么呢。”戚仁也不管不顾了,“你看看村里哪个爷们儿像我一样,一点吃酒的银子都是抠抠搜搜才拿得出来?还得回来找自家娘们儿拿,我才是一家之主!”
“你就逮着多少年前的事儿不肯放,让我们这个家不安宁,你以为你就多好了啊?这么多年你也没跟我们戚家生个大胖小子出来啊!”
戚仁好似要将多年的气都尽数发泄出来一般,句句带刀子戳人。
“要不是我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早休了你了!”
宋氏难以置信地看着戚仁,而后反应过来,大嚷道:“你休了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后都不能科考了你以为还有谁愿意将自家姑娘嫁给你啊!当时我没和离就是好的了!”
“和离?”戚仁拢了拢自己的衣袖,嗤笑道,“你当时还怀着老子的种呢,你还想和离?有人敢娶你吗?你以为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啊!”
两人眼见着就要打起来了,戚若委实看不下去了,站在院门外出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戚若其实是不想管这些个闲事的,谁晓得这两人是门都没关就吵起来了,还说得愈发离谱,惹得外面经过的人频频侧目。
她说这话也没想给谁难堪,只是想给他们提个醒,他们这番作态已经够难堪了,至于他们会不会领情她倒是不大在意。
不过这话的效果倒是立竿见影,戚仁拿眼偷瞟了瞟外面就背着手去里屋藏着了,而宋氏却更是气恼,气势汹汹地走到院门口伸手将木门给拉住了。
“你别瞧着我们家好了就想回来分杯羹,没门儿!”
说罢,她还应景似地将门给砰地一声给关上了。
戚若本是不大想插手戚家的事儿,只是眼见着院门外侧目守着的人是愈发多了,到底是看不下去了,想着给彼此全个颜面吧,又拐回来说了这么一句。
况她也不想有一日旁人说什么戚若她爹如何如何,她后娘又如何如何,都是些跟她不相干的难听事儿,平白惹得一身乌七八糟。
宋氏和戚仁吵了这一架两人一句话也没再说了,更没再提逃走的事儿,还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戚仁别别扭扭地问该怎么办才引得宋氏没好气地回了句:“能怎么办?我还就不信你的医术干不过戚若那小妮子了!”
宋氏见戚仁那副丧头丧脑的模样就晓得他要说些不中听的话了,趁他开口前又道:“你看看哪个药可以治红斑,她的红斑久些、顽固些,大不了就将药下重些。要是这回真的成了前头可有大富大贵等着我们呢。”
戚仁本欲说都人命关天了还想着什么大富大贵啊,可宋氏显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一瞪眼睛就让他将这话给咽了下去。
翌日一早就有马车来接戚仁了。
戚若和祁陌这时候正要去锦州,路上就碰到了戚仁。
戚若已经同戚家脱离干系了,也没打算打招呼,就跟祁陌直直地往前走着。
可戚仁今儿不知道是转了性还是怎么了,不单主动招呼了他们,也没恼怒他们的冷脸,还陪着笑道:“女儿女婿,你们是要去锦州吗?我也要去,走吧,我带你们一程吧。”
戚若没回话,这人也只有在有事相求时喊她女儿了。
祁陌则摆了摆手:“不用了,受不起,这锦州城离石头村也不远,走不了多久,大不了我媳妇儿累了我背她便是。”
祁陌这话是回了,却是一点情面也没留。
戚仁想了想,又卖起了可怜:“哎呀,我知道你们心头怪我呢。我这不也没法子,昨儿才闹了一场,今儿……”
戚若不堪其扰,停了脚步,冷冷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
戚仁搓了搓自己撩起的马车侧帘,又左右看了看,才一手拢着嘴小声道:“就想问问你关于治病救人的事儿。有些复杂,你们还是上来说吧。”
戚若和祁陌对视一眼,他们所料不差,这戚仁还真是在作死,这元京来的人怕真不是个善茬,不然戚仁也不会舍了老脸拦下他们来了。
祁陌挑挑眉:“媳妇儿,你也累了,这马场不坐白不坐,咱们就坐坐吧,也要快点。”
戚若笑着点了点头:“你说得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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