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自是不知旁人这歹毒心思,只同祁陌走至他们镇国公府的位置坐好便罢。
不多会儿,皇上和皇后就来了,众人忙起身行礼,得了皇上一句免礼才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皇后是知晓皇上心思的,在宫里待得憋闷了,镇国公又回来了,免不得就想闹着玩儿一番,也为了瞧瞧是怎样一位天仙人物将镇国公给降服了。
皇上要端得是威严庄重,断不会将一妇人招来前头问话,只好她开口了。
“镇国公夫人来了吗?本宫还未见过呢。”皇后笑着偏头瞧着皇上,“陛下,臣妾还未见过镇国公夫人呢,也真是好奇,这镇国公怎地就突然开窍了?”
皇后递了台阶,皇上就顺着下了:“这镇国公可是将人把得严啊,连皇后竟都没见过,那就让皇后瞧瞧。”
戚若没想到皇上和皇后会突然提及自己,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许多人都瞧着呢,但凡她出一点差错怕就要害得祁陌被人耻笑了。
她心下懊恼,愈发觉着是皇上看不惯祁陌,容不下他。
祁陌见好容易被自己安抚下来的戚若是又忐忑不安了起来忙低声道:“我陪着你。”
话音一落,他便拉着戚若走到场中央同皇上和皇后见了个礼。
“陛下、娘娘说笑了,臣也不是要刻意藏着贱内不让人见,这不贱内面皮儿薄嘛。”祁陌惯会插科打诨,况还是这种宴会,更不必太过顾忌,“臣倒是想将人藏起来不给人瞧,可贱内不得憋坏了啊……”
最后这话是说得委屈巴巴的,戚若禁不住被他给逗笑了,僵硬的身子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她上前同皇上、皇后福了福身:“回禀陛下、娘娘,是臣妇的错,身子之前一直不大爽利,如今才得过劲儿来。”
说着,她又跪下磕了个头:“臣妇心中一直感念陛下大恩,赐婚于国公爷与臣妇,如今终能当着陛下的面谢过陛下了。”
皇上爽朗一笑:“祁夫人不必多礼,起来吧!朕同祁陌一起长大,你既救了祁陌朕也该感谢你才是。说来,祁陌同你也真真是郎才女貌了。”
胧月郡主听了这番话却是按捺不住了,起身道:“陛下,胧月听说祁夫人不单样貌是一等一的好,也是个才女。如今见着本尊了,确实是极为动人的,想必才艺定然也是所言不差。不如……让祁夫人来为大家表演助助兴?”
祁陌脸色登时不好了,这胧月是要落自家媳妇儿的面子啊!
且不说堂堂镇国公夫人岂是能随意给人表演助兴的,单就以戚若的出身胧月该就能想到她不是自小修习琴棋书画的。
偏她是郡主,又是仁亲王的女儿,还真有不怕得罪祁陌的纷纷附和她这话。
“郡主怕是被人蒙蔽了,贱内医术倒是被人所熟知,这琴棋书画却不算是样样精通的,不过倒是很实用,我要是有个什么病痛的也不用去找旁人了。”
胧月郡主心中更是不悦,什么温婉体贴也不要了,不依不饶道:“不是样样精通总也精通那么一两样的,这样也足了,也不碍着夫人助兴。”
这夫人二字她咬得很重,显是很不喜的。
戚若如今算是明白了,这胧月郡主怕是对祁陌有些心思,那她可不能露了怯去。祁陌待她一心一意是一回事,她也得争气才是。
她不动声色地拉了一把祁陌的手臂,才施施然道:“胧月郡主,比起琴棋书画我女工倒是要更好些,只是这女工也不能拿来助兴,不若我就弹唱个曲子吧。只是……我听说郡主倒是样样精通,到时候还得劳烦郡主指点一二。”
戚若这话说得是大方得体,既显出了自己身为镇国公夫人的宽容大度,又给足了胧月郡主面子,委婉地说了我既要助兴,那你也得来!
“既是来围场玩的,大家也都松快些,想要来为大家表演助兴的站起来说一声就是,若是人多了尽可先去南公公那里报个名目。”
皇后是个什么人物?自是听出了戚若和胧月郡主话中的针锋相对,这时候只好出来打圆场了。
皇上当下也笑着应和道:“说来朕还没瞧过这盛景呢,今儿大家只管玩便是,有什么拿手绝活也别藏着掖着,让朕也好生见识一番。”
皇上都发话了大伙儿还能说什么?自是纷纷附和去寻南公公报明目了。
胧月郡主没成想本是想给戚若一个下马威的事儿竟惹得大家伙儿都来给她台阶下,她虽不忿但尚存一丝理智,只能哑巴吃黄连,点头应下了。
“夫人要弹什么曲子,我也来试试?”
祁陌没想到戚若会弹琴,以防万一他得给他媳妇儿撑腰才是。
“《长相思》。”戚若挑衅地看着祁陌,“会吗?”
吓,这曲子可难了。
霎时,围场内的气氛被推至高潮,大伙儿纷纷翘首以待,就想瞧瞧这村妇怎么弹出《长相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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