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见阮鱼今儿这般高兴,也不愿再打趣她了,便顺着她说了实话。
“那时候没甚大的期盼吧,又紧张又惶恐不安倒是真的,后来发现这人……还真是不错。”
阮鱼有些不明白,可转念思及戚若的身世大抵也晓得些事儿了。当时怕是戚姐姐那后娘狠心要将戚姐姐给甩出去才让她嫁给祁大哥的,好在祁大哥知道疼人。
“现今好了啊。”阮鱼拉着戚若的手安慰道。
戚若点点头:“对啊,好了,在成亲那会子心头就生出了些安慰。”
她又瞧了眼外面,灯笼都亮起来了,似还有月光,明儿又是个不错的天气呢。只是这新郎怎地还没来?
“不同你说这些了,我去外面瞧瞧,看看他们是不是把新郎给灌醉了,要是真这样我给你出气。”
到得外面,戚若随便拉了个赵府的丫鬟来问,那丫鬟却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显是赵炳荣没在前面儿喝酒了。
只是没在前面儿喝酒又没来喜房,这是去哪儿了?
她立时变了脸色,怕屋里的阮鱼听见了伤心,只得让人将这小丫鬟提溜出院子才问。
“说!赵炳荣去哪儿了?你若是不说我就去寻赵夫人,看看她是训你还是给我这镇国公夫人甩脸色!”
那丫鬟早听说今儿晚上镇国公夫人也会住在他们府上,赵夫人还特特交代了,是万万不能怠慢的,如今见她发怒了,吓得身子一颤,直直跪了下去。
“禀国公夫人,二公子去……去……”
戚若耐心告罄,心中答案呼之欲出:“去戚梅房里了是吗?”
丫鬟整个人匍匐在地,是不敢再发一言,显让戚若给说着了。
戚若怕的就是戚梅来这一招,哄得赵炳荣心软,让阮鱼新婚夜就被冷落,到时阮鱼多伤心自不必说,只怕还会自己默默担着。
“夏荷,你去知会陪着鱼儿的盛妈妈一声,让她看紧院儿里,别让人有机可乘到鱼儿面前嚼舌根。”
“是。”
夏荷得了令,急匆匆地进院儿里将盛妈妈招出来简要说明了原由。
盛妈妈何许人也?在阮老夫人身边呆了多年,是见惯了大宅院里的那些个腌臜事儿,不用夏荷说个清楚明白便立时会意,说是会守好院子,又让夏荷带话,此间事情还得劳烦国公夫人了。
戚若见夏荷出来了,知晓事情办妥了,不冷不淡地对还跪在地上的丫鬟道:“带路。”
那丫鬟忙不迭起身带路,没多会儿就到了戚梅住的院子。
“戚梅以前就住这儿?”
“回国公夫人,戚姨娘以前不是住这儿的,是新近搬过来的。”
戚若点点头,兀自走了进去,到得亮着烛火的屋里停了下来,就听里面传来了戚梅特意掐着嗓子的娇媚声音。
“二郎,你娶了侯府小姐,以后会不会就不要我了啊?”
说着,戚梅就低低啜泣起来,似受了天大委屈,却又要将苦楚都自己咽下去般。
“不会的,你放心吧,你既跟了我,我自是会好好待你的。”
赵炳荣话中满是心疼,也不管自己还穿着大红喜服,拉着衣袖就帮戚梅擦着脸上止也止不住的泪。
“我害怕啊。”戚梅还在哭,“她是侯府千金,万一……万一她……她容不下我该如何啊?我又要去哪里啊?”
赵炳荣想到了那日见着的阮鱼,那般坦诚美好的女子哪里会是那般阴狠善妒的妇人?
“不会的。”他笑着安抚着伏在自己怀里的戚梅,“她不是那样的人,我见过的,况当时我也同她坦诚地说了,她也说了可以包容你的,会与你和睦相处的。”
戚梅见赵炳荣在提到阮鱼时嘴角竟带上了笑意,顿时警铃大作,干脆使出了杀手锏:“二郎,我是真的怕啊,你说见过的也不过是见过,能同她说几句话呢?”
她说着将赵炳荣的手拉到了自己的小腹处:“就算她容得下我,她能容得下我们的孩子吗?当时夫人可是没将我有了身孕之事同宁远侯府说的。”
她见赵炳荣迟疑了,知晓自己的离间计得逞了,特特哭得更是厉害:“二郎,我肚子好疼啊,大夫怎么还没来啊,我要失去你了,我连孩子都要没了吗?”
赵炳荣更是心疼了,将人抱得更紧了:“瞎说什么呢,底下的一干奴才都去请了,再等等,你再等等,你也不会失去我的,我陪着你。”
“一直陪着我吗?”
“恩,一直陪着你。”
戚若听至此,大怒,也没甚顾忌,伸手一把推开了面前紧闭的房门。
屋中的赵炳荣听得此动静,心下也很是恼怒,难得地生起气来:“做什么?怎么这般没规矩?”
“规矩?我倒要问问赵二公子,赵二公子可懂得何为规矩?难不成你赵府的规矩就是将新嫁娘丢在新房里,新郎跑来看一个小妾?”
戚若定定地看着在床上抱着的两人,眉眼间皆是毫不掩饰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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