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贺家后,冷茹茹避开贺母找了赵琼枝,赵琼枝是个聪明人,冷茹茹的提议让她很心动。表哥贺文才明显不喜欢她,表嫂冷氏更是对她厌恶无比,就连十一岁的表侄贺长生都对她不喜,整个贺家,只有姨母真心希望她嫁过来。
或许她进了贺家,有姨母护着没人敢欺负她,但姨母百年之后呢,又有谁来帮她?她也想过,嫁过来后笼络住表哥的心,生个带有贺家血脉的孩子,可表嫂冷氏怎么会同意,姨母只提了一句让表哥纳妾,她就气性大的直接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如果有机会嫁给他人做正妻,她是不会选择做妾的。表嫂提议结亲的那人,是个无儿无女的年轻鳏夫,跟她这个守寡之人身份上是相配的,只是不知道那人的品性如何。
她的担忧冷茹茹看在眼里,“放心吧,我和你表哥会去打听清楚的。”
赵琼枝朝她道谢,冷茹茹摆手,“你不必谢我,我也是为了不让别的女人来分享我的男人,不让我的孩子多出一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冷茹茹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赵琼枝差点破坏她和贺文才的夫妻感情,尽管她答应嫁人,她依旧不肯给她好脸色。
贺文才瞒着贺母去戚掌柜老家打探了一番,得来的都是戚文江为人心善、性情温和之类的夸赞。而且戚家家底还算丰厚,赵琼枝嫁过去不用像其他妇人一样辛苦劳作。
他将打探来的消息告知赵琼枝,赵琼枝略微思索了一阵便答应了。戚家那边,乌娘子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劝服了不愿娶妻的戚文江,两人在望江楼远远的见了一面,戚文江便点头应了。
等到所有事情都谈妥后,贺文才才将此事对母亲和盘托出。贺母听了当场愣住,隔了一盏茶后,气得拍桌子:“你们一个两个的,翅膀都长硬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敢瞒着我。”
贺文才连忙道:“娘,您消消气,我们也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嘛。”
“哼,惊喜,我看是惊吓还差不多。”贺母气恼的瞪了他一眼,“就算你不愿意娶你表妹做二房,也不能胡乱把她嫁出去吧。”
说完又冷着脸看向冷茹茹,“冷氏,我知道你不喜欢琼枝,你撺掇文才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将琼枝许人,是不是仗着娘家兄弟做了官,就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冷茹茹低下头,“媳妇不敢。”
要是换了以前,冷茹茹回跟她据理力争,但经过颜娘的劝说,她不再跟贺母硬碰硬。贺母碰了个软钉子,心里更气了。
贺文才见妻子被母亲斥责,连忙充当和事佬,“娘,您别生气了,那戚文江儿子打听过了,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可靠之人,表妹嫁给他做正妻可比做我的二房强多了。”
他挠了挠头,“您也知道,家里女人一多容易生龌龊,到时候家宅不宁我才亏大了。您看二弟一家,哪天不是乌烟瘴气的,连您自个都不愿踏足一步。”
贺文才的话说到了贺母的心坎上了,当初兄弟俩先后娶妻,两个儿媳又接连有孕,怀胎十月瓜熟蒂落,大儿媳生了个病歪歪的孙子,二儿媳成氏倒生了个健康的,可惜是女娃。贺母为了贺家的香火愁白了头发,最后决定给儿子纳妾。
长孙虽然体弱,好歹是个男娃,暂且不急。老二这边还没有儿子,于是贺母做主给二儿子纳了一房好生养的妾室。成氏月子都没坐完,家里就多了个女人同自己争夺丈夫,那人是贺母的娘家亲戚,她月子里怄气太多,身子养了好几年才养好。
那妾室运气好,只一晚就怀上了贺二的骨肉,十个月后,生下了二房唯一的儿子。妾室仗着自己生了贺二的长子,三天两头的作妖,气得成氏病了好几回。
后来还是贺母看不下去,敲打了妾室一番,并把妾室生的儿子抱给成氏抚养,妾室的气焰才消了下去。
但那妾室并不服气,私底下小动作不断,成氏也不是好惹的,两人每次斗法弄得二房乌烟瘴气,贺母一瞧见两人就头疼,想孙子了便让人将他带到大房来。
想到二房的事情,贺母不由得脑仁疼,一想到大儿子家要是变成老二家那般模样,她可就真的不能安享晚年了。
哎,算了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要是外甥女愿意再嫁,她也就不反对了。
贺母将赵琼枝唤了过来,问起她愿不愿意再嫁。贺文才和赵琼枝早就通过气,姨母问起来的时候,她虽然有些害羞,但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贺母见状,心下了然。
赵琼枝和戚文江一个愿嫁一个愿娶,乌娘子成了两家的媒人,选定了黄道吉日后,戚家上贺家提亲了。
贺母见到戚文江后,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他一表人才又平易近人,再瞧戚堂婶,也不像是刻薄难相处的婆婆,对这桩婚事感到很满意。这样一来,觉得大儿媳瞧着顺眼多了。
婚期定在冬月二十,贺母请人算过,那天是难得的黄道吉日。赵琼枝是从贺家出嫁的,当天一早,姜母便带着满满去贺家了,颜娘怀着身孕不便观礼就留在了家里。
因是双胎,她的肚子大的吓人,走动时必须有人扶着,不然晃悠悠的站都站不稳。有时候看着她那几乎要被撑破了的肚子,姜裕成时常感到心慌,只要做完手头上的事情,他总会赶回来陪她。
相处的日子多了,两人的感情也随之升温,颜娘能够感觉到,跟刚成亲时相敬如宾比起来,他对她多了几分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每当想起这些,颜娘总觉得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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