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的哲学家提出这样一个悖论:有一个谷堆,从这个谷堆将谷子一粒一粒的取走,那么从哪个节点开始,这个谷堆就不称之为谷堆了呢?由此,我们来仿照着这个悖论,再造出一个悖论:每个人都有过青春,我们一天一天的数,那么从哪一天开始,就不再是青春了呢?
或许有的人说,我一直都是青春,甚至可以说青春永驻,和青春时爱上的人一起成家立业,结婚生子,噢,那这是注定让人羡慕和多数人无法企及的。可是那已经不是青春了,所谓的青春,不过是在一出荒诞的闹剧中,把自己剧中的每个跌宕的情节当做永恒的真谛,无法释怀。
在那个手机还没普及的年代,倘若喜欢上一个人,便勇敢的向他(她)送出一封情书,或者更勇敢的当面告诉他(她),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坠入爱河,难以自拔,亦或直接简单的说“我喜欢你”。倘若送情书,情书的纸也是要有讲究的,不能是白纸黑线的那种日记本的纸,不能是白纸,更不能是豁牙子溜哧(不整齐的意思)的单页纸。体面些的,还是那种印有非主流图案的,或者是彩色的日记本的纸。倘若是女孩子送给男孩子,那情书多数是带着清香味道的。我也一直都不知道那香味是如何来的,是女孩子的体香,还是喷的香水……
初中的时候,我竟然还帮好几个人写过情书,他(她)们觉得,我的字好一些,情书看起来会更漂亮。像听写一样,客户怎么说,我就怎么一笔一划的写。我得到的报酬,一般都是一块钱四支的黄山牌香烟,或者是一盒,更有甚者,居然送我魔法士干脆面。所写的内容,有肉麻的,有小清新的,有直接言辞的,有委婉余音绕梁的。如今看来,当初的那些稚嫩的文字,现在却怎么也写不出来,因为再也没有当年那样的心动的感觉。反而我现在像只老乌龟,任它天翻地覆我也波澜不惊。(读者们可能有的还处于青春时期啊,一定要珍重那份心动,若爱了,请义无反顾。倘若也有像我一样的读者朋友,我想我们一定能成为朋友。^_^)情书写好了,一定要折的整整齐齐,托人、或者是亲自送给心上人,完后焦急地等待着回音。为等待这回音,无心听课,紧张或者是激动地睡不着,心怀期待又有所恐惧。收到情书的,或者是小鹿乱撞,或者是也心生爱意,或者是面无表情。结果自然是或喜,或悲。
六年级下半年的某个周日,我蹦蹦跳跳的拎着一堆零食回往住处,刚到胡同口,就远远的看见大门口有一个女生,我心生好奇,是房东的女儿回来了?应该不是,要是的话,这是自己的家,应该会开门进去。走近了,是一个五官精致,却又一身非主流打扮的我不认识的女生。她看到我走了过来,便上前问我:“弟弟,李民达是在这住吗?”
“对,在这。”
随后,她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信封递给我,封口处是一个红心形的粘贴。
“麻烦你帮我把这个给他,谢谢你啊。”简短的对话,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女生没有小姑娘一般的羞涩,而是表现出她的自信。
我一手拿着信封,一手拎着零食,开开大门飞奔楼上,点儿点儿那条狗依然在楼下呜呜渣渣。我叫醒正在睡觉的达哥。
“哥,哥?快醒醒,有个女生给你送礼物了,你看看这啥玩应啊?”
达哥睡眼惺忪的半起身,看着我。
“啥啊,我看看。”达哥接过信封,并没有直接拆开,看看这面,看看那面,似乎他也很好奇。
我把零食扔在贺然曾睡的铁床上,拿起一袋薯片,一边咔哧咔哧地吃着,一边走到达哥身边凑热闹。
“去去去,上一边去。”达哥驱赶着我。
“哈哈,情书吧!托我给你信的姑娘就在咱们门口了,挺漂亮的。”我坐在床上,悠闲自在地一边吃,一边看着达哥面无表情的脸。我很好奇,有小姑娘追不是好事儿嘛?应该高兴啊,他咋一点笑容都没有啊……
“我擦?咱们屋里咋有香味啊?”
达哥把头缓缓地向我转过来,晃了晃手里那彩色的纸。噢,是纸的香味啊。
“现在还有这种香味的纸啊?”我充满好奇的问,因为我那时候何曾企及过这种东西。
达哥向我撇撇嘴,把信原封不动的装好,放在了枕头下,“喷的香水吧。”于是倒头又睡。
贺然昨天搬走了,他爸爸来陪读了。达哥昨晚应该是和贺然去网吧通宵了,早上回来时还听见他跟房东的儿子说什么“把太阳执照过了、僵尸找人带的”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
到了晚上,我和达哥都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哥,那女生追你,你准备答应她不,嘿嘿。”
达哥头也没抬一下,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整张脸,一边奋笔疾驰着,一边说:“艹,还三个月中考了,哪有闲心扯那个蛋,况且还是个妹妹。”
“妹妹?你们认识啊?”
“你别说话了。”达哥有点不耐烦的说,我也就闭嘴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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