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孙乾在甑里面铺满了酒糟,便盖上了盖子。这个盖子也是铜制的,像个铜盆,盆里加满了凉水,蒸酒的时候,需要不时的更换里面的水,控制盆里面水的温度。这个铜盘主要是用来冷凝酒气的,酒冷凝下来之后,顺着塔盘,经由伸出的铜管,流到外面来。
刘延之问道:“小郎君,这样真能做出酒来?”一旁刚下来的孙乾也满脸疑问地看着牢之。
刘牢之笑道:“如何不能!酿酒的时候,都需要煎酒的,这个你知道吗?”
刘延之点头道:“小的的从父便在咱们家的酒楼里酿酒,小的是见到过如何蒸酒的。”
刘牢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煎酒的时候可以蒸出酒汗,这个当然也能蒸出酒来!酒糟里含有的酒虽然不多,也还有一成多。放心吧,一会儿你就看到了。”
这个时候灶下开始烧火,慢慢地水热了,酒香四溢,又过了好一会儿,果然从铜管里淅淅沥沥的开始流出酒来。
孙乾拍手笑道:“果然有酒出来了!”
刘牢之让孙乾用贴着“酒头”字的坛子接着,慢慢接了一小半坛子,酒开始慢慢增多了,刘牢之又让人换了贴着“中酒”字的坛子,继续接着,等酒流的慢慢变少,又换了贴着“尾酒”字的坛子,直到再没有酒流出,停了火,把酒糟取出装桶,重新把新的酒糟装满甑,继续蒸,直到把酒糟全部蒸完,整整制得两大坛糟白酒,大约有一斛酒。牢之吩咐封好坛口,埋进背阴的地里面。
刘延之又问道:“小郎君,为什么要分三个坛子接酒?”
刘牢之解释道:“蒸酒需要掐头去尾,这是因为一开始蒸出来的酒头主要是轻组分,人喝了对身体不好,最后出来的是重组分,人喝了会头晕恶心。只有中间的才是好的酒。你们千万记住,不要搞错了。”
“轻组分?”刘延之摸了摸脑袋,望着牢之,他听不懂了。
刘牢之笑道:“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
旁边的孙乾问道:“郎君,这些酒头酒尾要怎么处理?”
“酒头接满坛子以后下次倒进锅里一起蒸,重新接过的单独放着。酒尾就单独放着,别有用处。”
刘延之问道:“小郎君,这酒叫什么名字?”
“此酒浓冽,与时下各家的酒都不同,正适合武士饮用,”刘牢之沉吟道,“就叫‘将军令’吧。”
刘府的垦荒运动进行的如火如荼,按照刘牢之的要求,刘柱对垦荒人员进行了编队,十人一组,五组一队,从流民之中选出了七位表现好的人做了队长。垦荒人员的饭菜和工具都由刘府提供,由队长统一收发。按照此时的惯例,部曲为主家做工是义务,根本没有报酬的,流民更是给饭吃就可以。但是为了鼓励这些人,刘牢之还是按照人头额外为每个人都配发了粮食。
流民们垦荒热情高涨,加上这些新制的工具不但结实,用起来还非常的胜利,几个月下来成果斐然,一共开出梯田两百亩,旱田六百亩,水田一千二百亩,果基鱼塘十个,田地之间的主要道路也都修好了。眼看年关将至,刘牢之便让刘柱停止了垦荒,改为平整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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