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允没回答,只不动声色地看了刘永一眼。
刘永接收到白承允的眼神,立马上前道:“老爷,今早晨医生给您量血压时还说高着,这几日可得好好休养。这要是两个孩子过来,看到您身体不好,他们两个也跟着担心啊。”
白元海最不乐意人家说他的身体了,他雪白眉毛一竖,手杖就要往上拄:“嫌弃我老头子拖后腿呢这是?”
这下刘永可不敢吱声了。他明智地退后,把“烂摊子”交给了白承允。
白承允不急不慢地上前,到白元海跟前时才道:“他们两个最近在接受奥数培训,要半封闭性。等培训结束了,我让冷苍送他们过来。”
白元海表示这还差不多:“也别让他们太累,才几岁就奥数,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最重要的是家人的陪伴和玩乐,知不知道?”
白承允:“……”
刘永:“……”
老爷子您怕是忘了当年寒冬腊月里您让大少爷在院子里奋笔疾书的画面。
应付过了白元海,白承允也不多待,只临走前又和刘永交换了个眼神,才匆匆离去。
仁爱医院。
白承允离开病房时苏清月是什么动作,他回来后,她依然还是那个动作。
他在病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进去:“苏清月。”
苏清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声音都没有反应。她只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张脸面无表情地僵硬着。
白承允清楚地记得苏清月曾经有过的灵动表情,或是记忆里的俏皮或是后来的爱憎分明,可现在全都没了。
脚下的步伐都沉重了不少,他慢慢走过去,试了试苏清月的手温,又拿空调遥控器调高了几度。
“有乖乖听护士的话吃药?”他问道,像是在唠家常。
若这幅画面被白氏的员工看到,他们怕是要集体掉下巴——他们的白总,何时用过这种表情说话?他连黑眸里几乎都要溢出柔情了。
可苏清月依然不给面子,她的眸光只始终聚焦在那个点上,再无其他。
白承允紧抓着床上的围栏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又开腔:“要不要看看这个?”
他说着,打开了他带过来的银质盒子。
一张张的小卡片露了出来,有白色的也有七彩的,每张大小不一,一看就是自制。
每张卡片,都带着有点丑的字。但好在写的板板整整,看得出字的主人有很认真对待这张卡片,她用了心。
“今天承允竟然来接我放学,一定是我魅力太大他担心我被其他小帅哥拐跑。为安抚他,允许他亲我一次。两次也行(不是。”
“本人,苏清月,于XX年X月X日让白承允生气了,特此立誓,下次再犯这样的错误,就罚我给他洗一个月的衣服,手洗。”
……
各种各样的,一张张地叠出了当年那个生动灵活的苏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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