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桓十一月底用假身份从邻国进入暹罗境内。
他扮演成一位商人,利用自己在暗网上发的消息进行排查摸索。
在曼城当地的一家小酒馆内。
他与对方见面。
那是个典型的东南亚人,从面相上来看,并不是一个和善的人。
谢容桓独自一人来的,但是清楚这个酒馆是对方势力范围的一个接头点,稍有不慎,他都会走不出这家酒馆。
他带着一个当地的翻译,懂暹罗语和华语。
谢容桓将带来的东西交给对方,第一步先取得对方的信认。
显然,对方看了一眼之后确定了没有问题。
谢容桓不动声色打量着周围酒馆的详情,在对方查看的时候又收回了对方手上的东西,说:“这些,我还有更多更好,这里不方便看。”
他想另外约时间。
在一个由他主导的地方,用一种他主导的方式。
对方显然有所警觉。
不过,谢容桓也没有表现的很急切,还给了对方思考以及商量的时间,他饮下了一杯烈酒,漫不经心转着杯子。
对方显然足够谨慎,即便谢容桓对他进行攻心,问他是不是没有权力做主,对方依旧不为所动,坚持再观察一阵子给出答案。
谢容桓不再强求。
他对自己的要求就是俩点,不要急,最重要的是不要暴露身份。
因为这完全就是机密任务,即便最后任务失败,他甚至于丢了性命,他的身份也是不可以公开的,甚至于连勋章都没有,毕竟这是带着间谍性质的任务,在国际上毕竟理由不是那么光明正大。
谢容桓夜里在灯下梳理消息,他有着极强的分析能力,这点特长从父母那里遗传下来,他的母亲曾经是数学系的高材生,后来被选拔进情报系统认识了他父亲。
暹罗国内的形势他根据战励给的消息摸底的差不多,现在他主要两个任务,一个是调查零,另一个则是有机会和安诺联系上。
如果进展迅速的话,很有可能后者会对前者有所突破。
毕竟Allen曾经与安诺有很深的交集。
谢容桓一直在猜测零是怎么样一个人,他能够在Allen出事之后全身而退,从此了无音讯,并且在为Allen做事情的时候竟然能如此谨慎低调不露出一点痕迹,想必是一个极其低调的人。
他手中掌握到的零相关的信息很少,要想拿到关键的消息,估计还得不走寻常路。
谢容桓起身,点了一根烟。
服役的时候他禁烟禁酒,回来之后就不怎么顾忌,只是烟酒女人这些似乎都索然无味,就好像他一直也不清楚自己喜欢什么,他小时候希望成为父母那样的人,可是入伍之后了解到他们当年被背叛以至于任务失败客死异乡的真相之后,萌生了退意。
这对于他的打击很大。
尤其是这种来自自己人的背叛,即便这样,他的父母依旧不能被正名,甚至于有意抹去了他们的存在。
毕竟间谍并不是一种光荣的存在。
他饮下一杯又一杯的烈酒,胸腔烧得慌。
外边儿并不冷,但是他还是感受到了一阵子的冷意。
他梦想里的是在一间有壁炉的屋子里,外面下着大雪,屋内的壁炉点燃着火,很是暖和,他坐在地毯上看书,没事还可以在炉子里面烤栗子或者是红薯。
一定不要一个人。
要有个人陪着。
他其实可以给她剥栗子的,虽然很麻烦,他也不喜欢做这些细碎的小事,但是如果是她的话,那么一切都是没有问题的。
自从那日见到顾念之后,谢容桓便经常想到她,又觉得不值得,心里面总是堵得慌,颇有些不自在,战夫人说她不追究了,但是他想,她或者应该追究的。
他在海外服役用肉体上的折磨和疼痛冲淡对她的感情,那么浓那么烈的酒稀释过了也就不再值得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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