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说得好像你多么乐在其中似的。”日月双圣反诘。
“当然啦,救死扶伤嘛!”老不死的咯咯的笑出声来。
“你——你就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他做事?”日月双圣还是希望能问住对方,以求一些心理上的平衡。
“我为他做事?你们怎么会这样想呢?今天我不过是传个话儿罢了,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药水已经放完了,快船上衣服吧。”
温热的药水放完了,弥漫在密室里的水汽渐渐消散,二人健硕的身体展露无疑。
不仅脏腑经脉感到十分的活络顺畅,就连身上的箭伤都不见了,明明记得彼此身上都中了不少箭的。
日月双圣讶异的看着彼此的身体,就像照镜子一样,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医术竟真的到了这等境界。也不过是两三天功夫,所有的伤都复原如初了。
真是令人恐怖的家伙啊。
“怎么样?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吧,我可是花了整整十二个时辰,来处理你们那一身的伤啊,当我沉浸其中的时候,就是乐在其中的时候啊。”
“说吧,这一次到底要我们兄弟做什么?”
日月双圣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这一次,完了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也许只能是把这条老命都搭上,才会结束吧。
哎,这就是报应吧,这就是对自己当年犯下的罪过的惩罚吧。
只是这样也算不上恕罪啊,呵呵,只是为了遮掩当年的丑事,而一错再错啊。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杀人,是容易的。对当年犯下的错误,却怎么也无法去勇敢的面对啊。
小师妹,你们就继续怨恨师兄吧。
哎,还有可怜的小师弟,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逐出师门吧。
就带着曾经的耻辱,继续卑鄙的活下去,耻辱的死去吧。
日月双圣的眼眸里,投射出异样的决绝的光芒,望着老不死的。
“呵呵”老不死的轻声笑了笑,“这一次,是捉住独孤欢,无论他是受伤也好,残废了也好,只要还有一口气,捉住他就算完成任务了。”
日月双圣听了,脸色沉了下来:“什么?捉住他,你这是在取笑我们兄弟么?”
被人打成了重伤,还被要求去活捉对方,这样的任务总是让人厌恶的。
老不死的噗嗤一声乐出了声来:“您老哥俩儿急什么,他既然有这样的安排,自然会想办法把事情谋划周全的。”
“到底什么时候动手?”
“等机会吧,这些天你们先养着,他那边还有您老哥俩儿,都得做些准备。”
“一个独孤欢,犯得着为他大动干戈么?这似乎不是少主的风格。”
“咯咯咯咯,你们说的也对,这的确不像他的风格,大概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吧?”
“连你也不知道?”
“哈哈,我为什么要知道?在长安这种地方,知道事情太多的人,要么升官发财权倾朝野了,要么——就死了,而且,死掉的总比升官发财的多。”
老不死的没有说谎,这几天萧烟儿的确不在长安。
洛阳城里又飘起了细雪,飘雪的冬夜反倒没那么寒冷,几处工地上,士兵和征召而来的百姓正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有几处地穴已经完工了。
地穴挖得很深,根据那些在地穴深处挖掘的士兵说——挖到了很可怕的东西,那位俊美的僧人才准许他们停下来,并围绕着地穴的边缘建起了一座烟囱一样的高塔,把地穴的口儿围了起来。
一道飘忽的身影,从宫城里出来了,就像风吹送过来一片轻袅的烟。
他的身法迅捷,很快来到了宫城外一处高大的宅院门前——史府,这里是史思明的府邸。
门前驻守着几十名守卫,还有几支卫队绕着宅院的高墙,不断的巡游着。
然而,他们好像看不到这道青烟般的人一样,任由他飘进了院里。
一处小院儿里依然亮着灯光,一位清秀儒雅的年轻人正在灯下读书。
就是史思明的大儿子没错儿了,果然是个仁慈宽厚的人,此时竟还有心思读《中庸》。
青烟一样的人在窗外观察了一会儿,确定了房内正是自己要找的人,便如烟气一般飘进了屋里。
萧烟儿施展异术,化作一缕青烟飘进了史思明的儿子,史朝义的书房里。
“朝义——朝义——”萧烟儿轻声呼喊道,大概是不想吓到埋头读书的人。
只是,自己的房间里忽然闯进来一个黑衣人,任谁也会吓得失声尖叫吧。
“哦——是萧叔叔,您怎么来了?”
史朝义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把一壶酒放在了炉子边上,温起来。
史朝义没有被吓得失声尖叫,不但如此,就连气息也没有因而有丝毫的急促,他很平和的问起对方。
萧烟儿一袭夜行黑衣,蒙面巾帕却摘了,露出了真容。
“来看看你,我害怕会吓到你呢。”
“怎么会,有什么好害怕呢。”
“哈哈哈哈,是你的胸怀宽厚,没有什么能令你畏惧的。”
“萧叔叔见笑了,您是来找父亲的?”
“恩,不过他好像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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