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顺着眼窝,淌过鼻尖,蓦地淌入应棠的颈窝里。
他侧头看见她哭,不由有些严肃道:“怎的了?不是说得好好的么,可是脚疼得厉害?”他顺手去摸了摸她的脚脖子,有些发肿但好在不是肿得很厉害,便又道,“很快就到家了,别哭,回去我们便请大夫来。”
随后应棠背着她加快了速度。
雁归的脸贴着他的颈窝,自己也不解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是很难过。棠哥哥,你可答应我了,要带我去天涯海角啊。”
应棠道:“我答应你了。”
很快两家就皆大欢喜地定亲了。
雁归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应棠的未婚妻。两家也没有媒婆再登门说亲事了。
婚期定在雁归十六岁之后。
雁归照样同以往一样,一有时间就去武馆找应棠。
她很能接受应棠的师弟们都叫她一声小师嫂。
院里的海棠又开了。
雁归在院子里舞刀弄枪,很是起劲。别的刀剑她不碰,独独就喜欢兵器架上的长枪。
秋棠便坐在海棠树下,看她把一杆长枪挥得淋漓尽致。那气势扫过海棠树,惊得落花纷纷,洒了他满身。
雁归练完了,把长枪插在树下,随后一扫衣角,便在应棠身边坐下。
雁归略有领悟道:“我发现你做不做我的相公都一样,以前我们也是这样在一起的。”
应棠手里拈了一根花枝,在指尖把玩,侧眸看她,莞尔道:“是么,在你看来没分别?”
雁归想了想,好像生活是照旧,但是心境上有了变化。
只是还不等她与他分享心境上有了些什么变化,随着他抛出的花枝颤然落地,他冷不防欺身过来,便将她压在了海棠树下。
他如愿以偿地辗转反侧地亲吻她。
繁花落满地。
她手里紧紧抓住的是他的衣裳。
他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在她耳畔低哑呢喃:“还觉得和以前一样么。”
良久,雁归埋头在他怀里,沙哑地轻声唤他道:“应棠。”
***
这日一早,雁归便打马去河边。
她前两天便问好了,今天正正是采莲女们采摘莲蓬的日子。
她是来买莲蓬的,拿回去做瓶景,摆放在应棠的书房里。
应棠最是喜欢用莲蓬做瓶景。
雁归见两个采莲女登上一只乌篷船,采莲女力气小,摇那小船摇得忒费力。雁归在旁看得着急,索性把马往柳树下一栓,捞了衣袖便跟着跳上船,帮她们摇船。
她挽着长发,眉目干净,干起事来俨然像个认真的少年。采莲女要她把船往哪边摇,她便往哪边摇。
水面上波光粼粼,小船轻晃,采莲女的笑声清脆回荡在河面上。
到了莲叶成堆的地方,采莲女够着纤细的腰身,去把那一朵朵莲蓬都摘回来搁在船上,不一会儿便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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