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楼在京城算是数一数二的地方,来来往往的客人络绎不绝,葵姐倒也不怕被熟人认出来,抬着头看着台上唱曲的女子。此曲到对她有几分吸引.
台上唱曲的女子模样十六七,长得秀气可人,一袭粗布衣裳,头无饰可戴,却掩饰不住她的蕙质兰心。嗓音尤为圆润清澈,唱功又极高,没有十几年的功夫是磨练不出来的。
女子唱着曲,旁边一个灰白头发的老者为她弹奏着,时不时还咳嗽两声,那女子则面瞅老者脸露焦急之态,然唱曲却不能停。
俩人就这样一弹一唱完毕,台下掌声一片,随后女子则要下来敛钱,老人却把她拦住了,女子会意身子往后退了退,老人手里捧着毡帽,踉跄的走下台,来到人群中间祈求听曲的赏钱。
葵姐想到这应该是父女二人,父亲宁愿自己底下头去祈求别人的施舍也不愿让女儿为此丢了女孩的颜面。这就是一个父亲疼爱女儿的方式.
葵姐不由的心内感伤,她想起了自己,自小父亲何尝不是这般疼爱她,把她抱在怀里宠她溺爱她,让她学诗,认字,画画,抚琴。殊不知她这一身的技能全因她父亲。
可真是天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谁成想八年前她们家会遭此变故,害的她一夜之间失去了父母双亲,她自己也沦落到了妓院卖唱的地步。
她心有不甘,可又能怎样?
她想这或许就是命吧,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命。
这“醉翁楼”是个雅俗共赏的地方,来这里的达官贵族,人士学子尤为多,给的赏钱自然要比站街卖唱的人多了些。
老伯来到了葵姐面前,葵姐往他的毡帽里扔了五两银子,随后又把手上戴的一个金镯子退了下来放进毡帽里。
老伯先是一愣,随后抬头看见放金镯子的是个女子,有些尴尬道:“姑娘这可使不得?”
葵姐微笑着摇了摇头,又把金镯子往毡帽里按了按,示意他不要出声。
老伯向葵姐鞠了一个躬作为谢意,随后走上了台。
“姑娘,这金镯子没了,你的手腕可就不好看了。”葵姐一惊,没想到身后有人,忙回身相看,却见一张风度翩翩,貌赛潘安的脸。
她再仔细一认不由得笑出了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此人正是她要钓的建宁卫指挥使杨哗。
葵姐起身笑道:“这位公子说的极是,我没了这金镯子还真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她故意在杨哗面前摆弄雪白如脂的手腕。
杨哗看着有些眼馋,忍不住上去捏到:“姑娘这手腕可真是美不胜收。”
葵姐心里暗骂道:“死色鬼,还真是色,原以为还会在他身上下个十天半个月的功夫,看这样子用不了两三天就把他搞定。这可不怨我害你,是你自找的。”
葵姐原还想,这个杨哗若是个不占女色的好人,她或许还可以放他一马,没想到就是一个实打实的色鬼,她生平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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