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这么下去了,苏广白一定有鬼,这药肯定不对劲!
等屋子里没人的时候,萧沅好揪住了苏苏:“你想个法子出宫去,要我外祖母无论如何来瞧我,让外祖母来的时候找郎中开一些治风寒的药来。记住了,千万不能去找苏广白!”
年节里头,宫中的宫人们若是有家人在外头,都可以轮着请假出去。苏苏给管着这事儿的内侍递了银子,傍晚就出宫去了。
初四一大早,定国公徐夫人和祁元娘果然请了旨进宫来。
她们进宫的时间也巧,正赶上苏广白新开了药方子,翡翠正要熬药的时候。
祁元娘双眼通红,要替了翡翠的活计。
翡翠只好征询徐太后的意见。
徐夫人拉了徐太后的手,抹起了眼泪:“阿姊,让元娘去吧。她自己没有个一儿半女的,就阿好当自己女儿来看待了,听说阿好病了,哭了一晚上。”
徐太后便没话说了。
祁元娘扶着苏苏的肩膀进了万福宫的小厨房,小厨房只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宫人守着火。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宫人给支使出去了,苏苏赶紧脱了棉袄,从腰上解下一个纸包来,倒进了药吊子里。
祁元娘将苏广白开的药用纸包好,藏进了怀中,嘱咐苏苏道:“你想法子接了熬药的差事,你怀中的这几包药吃几副,阿好的病就好了。这几日就全靠你了。”
这药换了不过才两天,萧沅好的病就好了。
徐太后自然是把苏广白的医术又夸赞了一番,苏广白谦逊温和地笑着,那笑容却让萧沅好心底发寒。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想要了她的命!
借着这次生病,萧沅好就赖着八公主萧沅姝,要她讲讲苏广白到底是何方神圣。
萧沅姝是苏广白的超级粉丝,说起苏广白来十分激动,简直到了唾沫横飞的地步了。
“小十,你这次能捡回一条小命,那可真的多亏了苏侍医。我跟你说,这民间的老百姓都叫苏侍医‘药神’呢。庆安十一年,济州瘟疫横行,苏侍医一剂汤药扫除瘟疫,从此名扬天下。建春三年,盛州又生瘟疫,这次瘟疫闹得可凶了,就连四姐姐也因此丧命。
建春四年春,苏侍医奉诏入京,又是一剂汤药,将瘟疫给压下去了。父皇因此将苏侍医给留在了宫中……”
萧沅姝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跟个说书人似的,若是萧沅好不打断她,估计她能说到用晚膳。
萧沅好撇撇嘴,这么说来,这苏广白算是治疗瘟疫方面的专家了。可她又不是瘟疫,苏广白治她有什么用。
病好了,萧沅好的生活就开始进入了正轨,每日里果真认认真真地练了字,交给高宏安呈给萧乾。萧乾也十分认真地批注修改,第二日再返给萧沅好。
除此之外,萧沅好也并没有忘记关在留春宫的田修仪。
萧乾在此事上雷厉风行,根本没有给田修仪开口辩解的机会,直接就定了罪。且在圣旨上用词十分狠厉,直指田修仪乃忘恩负义、心狠手辣、丧尽天良之禽兽,不加以车裂之行不足以起惩治之道。
好在萧乾并不是真的要对田修仪实施车裂,只命高宏安备了一杯鸩酒,令正月十四送田修仪上路,连个正月十五都不让田修仪过。
萧沅好不禁私下感叹,萧乾此人太过凉薄了,再怎么说,田修仪也是为萧乾生过儿子的人,他竟然一点情分都不念,事实到底如何都没有查问清楚,就这么草草处置,太让人寒心了。
萧沅好原本还打算在正月十五之前能查明此事,谁知一场病让她起不来床,此事竟然就这么给耽搁住了。
宫中对田修仪之事讳莫如深,除了寄养在仙姿夫人王倚梅处的六公子萧鉴宜还每日里哭哭啼啼,其余人等皆不敢表露出对田修仪的半分同情,倒是维持了一派热闹祥和的节日气氛。
公主们更是整日里除了研究吃穿,再无其他的心思。
徐太后喜欢热闹,天天把这些长得花儿一般的公主给叫到万福宫中来,让小姑娘们凑在一处制灯谜,预备着上元节的时候用。
康怡君和夫人于从月一同进宫来求了徐太后几次,徐太后看在康怡君萧震寰的面子上劝了萧乾几句,终究还是让萧沅婵进宫来玩了。只是萧乾对萧沅婵的情分淡了下去,不复从前。
许是元旦那日萧沅好奠定了嫡公主的身份,萧沅婵也不敢再对萧沅好吆五喝六,反而变得热情起来,这让萧沅好十分地不习惯。
她仍旧只同八公主萧沅姝和九公主萧沅婳交好,小公主们忙着制灯谜,萧沅好便在旁边忙着吃点心,一会儿点评这个姐姐的字写得好不好,一会儿点评那个姐姐的灯谜做得巧不巧。
徐太后指着她笑:“你这个小猴儿!如何只在一旁偷懒?速速做几个灯谜出来!”
萧沅好赖皮赖脸地笑道:“我不会制灯谜,也猜不出来。上元节那日,我肯定捞不着什么好东西,不如这会儿帮几个姐姐参谋参谋,说不定姐姐们看我可怜,会把上元节的赏赐分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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