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阮姑娘自己的命也和王太孙差不多,襁褓之中随父母乘船北上遭遇海盗,阮父阮母都命丧汪洋,只有阮嘉怡活了下来。
几件事加在一起,裕京城的贵夫人们便都不愿意给自己的儿子聘娶阮嘉怡为妻了。
阮嘉怡性子也要强,高傲得很。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鲜少与同龄人来往,曾放言这辈子不嫁人了,就赖在家里头伺候祖父。
可她祖父安国公不乐意啊。
阮嘉怡一及笄,安国公就让人满裕京城地搜罗青年才俊,只要家世好,人品好,哪怕长得满脸麻子也不介意。
据闲闲打听来的可靠消息,阮嘉怡当众拒绝萧震霆,安国公气得当晚回家就砸碎了书房里头的两个大花瓶,还撵走了家里头的几个奴仆。
萧沅好也不知道闲闲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不过这些小道消息还都挺有意思的。
总之,萧鉴宁要真的喜欢阮嘉怡,得赶紧趁着现在去争取。
不然,万一福安君夫妻俩再加上翠微夫人都点了头,真的给萧震霆娶了阮嘉怡,萧鉴宁上哪儿哭去?
萧沅好不希望自家人为个姑娘闹得太难看,也不希望萧鉴宁吃亏。
虽说她感觉萧鉴宁和六公子萧鉴宜走得太近,有点怪怪的,但萧鉴宁和她的关系可比萧震霆近多了。
这种时候,不帮自己的哥哥帮谁?
“大哥哥,你听我的准没错,一会儿祖母可能要喊你问话,你大大方方承认你喜欢阮姐姐。祖母一向喜欢你,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萧鉴宁点点头,他把腰间荷包解下来递给萧沅好:“这里头是我从外头买的点心,宫里头吃不到的。你拿着吃,不要分给别人。听说你开始学《论语》了,好好跟楚先生学。字不用写得太急,小心伤了手腕。”
他喋喋絮叨了一大堆,简直跟萧沅好的爹一样:“阮姑娘的事情,你以后就不要打听了。小心让父王知道了生气。”
萧沅好把荷包收好,又叮嘱了萧鉴宁一番,直到萧鉴宁再三保证,一定如实告诉徐太后,才心满意足地拎着荷包走了。
回了偏殿,她就将荷包里的点心倒出来吃了几块。
不知道萧鉴宁到底是从哪儿买的小点心,反正三不五时地就给她一荷包,做得可好吃了。
萧沅好一开始还分给苏苏楚楚她们几个,后来发现不够她自己吃的,干脆谁也不给了。
萧鉴宁这次送来的点心比上次的味道还要好,若不是马上要吃晚膳,萧沅好真想一气儿都给吃了。
公子们将正殿的地擦得干干净净,徐太后气也消了,留了他们用晚膳。
饭后单独将大公子萧鉴宁给留下了。
“阿宁,你是个好孩子,有什么话可不能瞒着祖母。你如今也马上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了。祖母问你,你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选?”
萧鉴宁谦逊温和地笑笑:“祖母,孙儿一切都听祖母和父王的安排。”
徐太后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就知道阿好那小丫头是在胡说,她一个丁点儿大的孩子,能看出什么来呀。
那个阮嘉怡的命可不好,克父克母克夫,命这么硬,娶了压不住。
徐太后真心实意地笑起来:“你是你父王的长子,这婚事呀,是要早点办。明儿个,祖母就去与你父王商议。”
萧鉴宁起身谢恩,脸上一片羞红,惹得徐太后和江嬷嬷都笑起来。
他羞涩地低了头,眼底却平静无波。
说喜欢有什么用,难道徐太后就会为他指婚?
就算太后同意,父王也不会同意。
既如此,说不说也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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