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萧沅好慌忙解释:“舅母,你听我说,我是看见个兔子,想抓来着,谁料那兔子跑得飞快,我一不留意,就摔进泥塘里去了。”
天啊,舅母的脸色好可怕,萧沅好记得,她上学的时候做错事,妈妈就是这样的脸色。
这时候一定要乖巧,舅母说什么,就是什么,千万不能顶嘴。不然,舅母真发脾气了,她没法承受啊!
“就为了只兔子?”祁元娘嘴巴一扁,脸色越发难看了。
萧沅好心说完了,温柔的舅母要打人啦!
可谁知祁元娘忽然就落了泪。
萧沅好就慌了手脚:“舅母,我错了,你别哭了。”
祁元娘背转过身,眼泪却如同决堤的兰江水,怎么堵都堵不住。
“舅母,我真的错了,要不,你打我吧。”
美人的眼泪是把刀,妈妈的眼泪就是一颗原子弹。
萧沅好都差点给祁元娘跪下来了:“舅母,不,好阿母,我错了,我再也不跟着舅舅胡闹了,今天都是舅舅不好,是舅舅让我去追兔子的!”
孙驰差点从轮椅上跌下来,他什么时候让阿好去追兔子了?
一句“好阿母”让祁元娘心酸起来,她把萧沅好拥入怀中,叹气道:“你这孩子,都说了,不要在人前喊我阿母,这可是个大忌讳,让人听去了,不好。”
萧沅好长舒了一口气,啊,妈妈,不,舅母不生气了,真是天下太平呀!
“舅母,舅舅今天带我去田里头转悠来着。我发现越是靠近兰江水的土地,就越肥沃。尤其是兰江水泛滥时淹过的地方,比别的田地要肥沃多了,庄稼也长得好……”
萧沅好兴奋得手舞足蹈,根本就没看见孙驰在拼命给她使眼色,也没看见祁元娘的脸又晴转阴了:“阿好,你们下午去了兰江?”
萧沅好登时反应过来,小胖手一指孙驰:“是舅舅带我去的!”
万锅都有舅舅背,这感觉真好呀。
祁元娘拎着萧沅好就去洗澡,眼风都不扫孙驰一下,孙驰都快冤枉死了。
人家都说外甥狗外甥狗,果然没说错,这个外甥女真是坑舅舅。
孙家庄子里晚上可热闹了。
老海让庄子里几个干净体面的婆娘来造饭,就用自家庄子上种的菜蔬和男人们打的野味、抓的鱼做食材。
众人团团围坐在庄子里外,把孙驰围在中间,一面回忆着军中往事,一面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萧沅好被祁元娘拘在屋子里,老老实实地用完了膳,才被允许领着苏苏和清明,坐在孙驰身边听故事。
老海喝高了,那没有眼睛的眼窝越发地红起来,看着不怎么骇人,倒有几分滑稽。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好家伙,那胖子的肥肉足足有这么厚!我那长刀扎进去,愣是没把他扎穿!他跳起来,握着我的大刀,就把我给甩出去了!后来,老子还是和小六子合力,用咱们孙家枪给他扎了个透!”
众人畅快大笑,有人却惋惜道:“不过那胖子也真壮实,他一个人打死打伤咱们好几个兄弟。羯国人就是长得人高马大,身上的肥肉一层一层的,要是没那把子力气,一个人一杆枪,还真顶不动。”
“那是,谁像咱们小将军,天生神力,银枪白马俏玉郎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
萧沅好听得津津有味,不由得插嘴道:“你们除了长枪和大刀,就没有别的更锋利一点的武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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