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只当萧沅好在开玩笑,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日,萧沅好就缠着定国公带她出去走亲戚。
孙家人丁单薄,嫡支就是定国公这一支,旁的庶支都散落到各个州府。据说,有的还在陈国或者秦国。
京都里,能称得上亲戚的,除了萧家,那就只剩下敬国公徐家以及祁家了。
定国公被闹腾得没法子,只得和静元君徐氏给敬国公府递了拜帖,说是要过府拜年去。
敬国公徐方腾接到拜帖,腿都软了。
他拿不定主意,就捏着拜帖到后院去找严氏。
严氏看了拜帖,也吓了一大跳:“静元君是咱们的姑母,怎可让静元君与定国公到咱们府上来。是不是咱们今年的礼数不到位?”
严氏扒着手指头开始算年节礼。
“跟往年的没有什么区别啊。今年世子去了南边,我还特地把世子的那一份都送去姑母府上了。”
她又推了徐方腾一把:“是不是夫君去府上拜年,一时不察,失了礼数?”
这么一说,徐方腾的心又揪了起来。
他从小儿就怕定国公这个姑父,每次看到定国公,脖子都要缩进去。逢年过节去定国公府上走动,他浑身都不自在,喘气儿都不匀溜。
出了定国公府,徐方腾就活过来了。
这会儿细细想一想,徐方腾还真不记得自己在定国公府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娘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严氏最见不得徐方腾这股窝窝囊囊样儿,闻言就瞪了他一眼:“你怕个什么劲儿?姑父姑母既然递了帖子,那咱们就大大方方地待客。兴许你我二人都想多了,姑母老两口只是想儿子了。”
徐方腾摸着鼻头苦笑:“姑父姑母也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儿子来看待啊。”
不仅没有把他当儿子,反而还很不待见他。
“你懂什么?你别看大王又起用世子了,就世子那双腿,就算大王起用他,他又能做什么?孙家嫡支,已经绝后了。姑父姑母日渐老迈,肯定要为自己的后路谋算,这不就想到你这个侄子了吗?”
徐方腾一琢磨,是这个理儿,也就心安理得地等着定国公和静元君上门了。
待第二日定国公府的人来了,徐方腾一看,这里头还站着个十公主哪,慌得腿脚都站不稳了。
还是严氏性子沉稳,先拜过萧沅好,才给定国公府和静元君徐氏行礼。
严氏给萧沅好行的是君臣大礼,徐方腾一开始还糊涂,被严氏瞪了一眼,也跟着跪下来行大礼。
萧沅好忙要他们夫妻二人起来:“表舅,表舅母不必多礼,今日我随着外祖父和外祖母来你们府上做客,是正儿八经的晚辈,哪有长辈给晚辈见礼的道理。”
萧沅好用的是“表舅”和“表舅母”的称呼,严氏心里头就有数了。
虽然萧沅好执晚辈礼,但严氏对她却还是发自肺腑的热忱。
“上回在九溪围场,我家婴歌儿多亏了十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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