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人抚了抚身前那柄剑。“为何?”
“禹没有遵守与师父的约定,让自己身陷囹圄之中,确实令禹不敢再言过格之事,本应该就听秦先生的。”谢禹咬了咬牙,抬头恳切地看着秦古礼。“禹已自知愚钝...不懂师父的一片苦心...实在愤懑羞愧...可若在自己酿成大错之后脱身而去...实在难称得上是君子所为...还请先生允许禹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承负责任...”
秦古礼闻言,意味深长地看着谢禹,沉吟不语,似乎是在做些考量。
“既然秦先生会来到此地相助谢禹...自然是听了师父的吩咐...”
“非也,你师父可没叫我跟着你,是我自己要来的。”秦先生突然笑了起来,释了刚刚那般沉重的气氛。“你啊...虽然我们都认为你此行会受挫...可他觉得以你的能力勉强都能应付,正好性子能好好磨一磨...”
“我就不一样,我觉得你小子没了我们的管束能把天捅开来...结果如我所料...发现问题居然没想着解决,让那青天将那帮纨绔抓了去...不止如此...-你的观心算术甚至没能看出那叫做小碧的女婢包藏祸心。”
“先生,您从一开始就....?”还没等谢禹说完,又是一惊。“小碧...?包藏祸心?!”
“吾不言。”秦古礼就此打住。
“可...”谢禹刚要开口,却又被秦古礼打断。
“我本来以为你小子要用驴脾气老头子那套说辞来糊弄我。”秦古礼转移了话题。“君子以厚德载物...犯下了错误,确实需要自己承受和补救,你是不是算准了我的脾气说这话的?”
“禹决不可能做此等见风使舵之事!”谢禹闻言立刻向秦古礼抱拳,试图替自己辩解,澄清此事。
“哈哈哈,我当然知道你这小子。”秦古礼哈哈大笑起来。“随那驴脾气,根本不懂这圆滑世故...任凭我逗你多少回也根条愚木头一般,无趣!”
“先生所言...禹并不赞同...禹....”
“好了,不要再说你那些个道理了。”秦古礼摆了摆手,似乎是真觉得谢禹无趣了。“当年我在鲁国,就是受不了我那些师兄弟成天道理来道理去的...”
可无趣却还要籍此来调侃谢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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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阳道上的拼杀落下了序幕,胜者自然不用说,肯定不可能是被秦先生杀得如韭菜一般的青天。
缉盗吏们正在有序地清理和打扫战场...这是他们的专项之一。
太阳已经下山...鸳娥女神领着群星,将自己的神恩洒向世间...可这份恩惠并没有及时落到王赟的头上,他面色惨然地抱着脸上早已没有了血色的十卜...紧紧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十卜年方十八...能进九扇...已经足够能证明其人的才华...他虽年轻,可对于应付江湖上的事情,却比一些早在九扇任职数年的前辈们显得还要老道。
对于侦查、斥候、搜集情报方面...甚至连王赟都自叹不如。
他是王赟的左手...与右手陆苞同列。
还记得那年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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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赟不敢再想下去...此时众人还未安全...青天的人马不知何时还会来袭,队伍尚且需要有人来主持大局...作为一种缉盗吏的上司也是精神支柱...王赟不能显现软弱的一面。
王赟回头看了眼千张后的谢禹和那位老人...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向场中诸位缉盗吏们开口。
“收拾行囊装备...弃置辎重...火速与援军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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