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子卫...”熊知机自己叨念了几遍,无由地想着,自己是不是老了,这些年是不是过得太安逸了......一阵马蹄打断了熊知机越陷越深的思绪,人未至,声先到。
“熊知机,你个糟老头子的,今天必须出点血!诶哟!当官儿的家里门槛是高...”熊知机本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瞬间喷涌而出,那声音熟悉至极,来自发誓不再与他往来的那个被他还欠着三条命的老伍长......
随后熊伯的家信又恢复到了一月一封,也开诚布公地告诉家中自己当亲卫手的起因和经过,笑问老爹砍过几个蛮子脑袋,自己这把刀,可是已经有小三十了。夜深人静,熊知机总自己一个人来到书房,也不点灯,就是铺开那几封家书,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熊知机喝够了酒,丢开酒壶,轻手轻脚地就要把家书收起来。
“爹,不喝了?”只见女儿熊季端着食盘站在书房门口,“把这热茶喝了吧。”
熊知机接过女儿递上的热茶喝上一口,只觉得暖意上涌,酒醒了大半,正要放下茶碗,只见女儿放下铜盆就要脱自己的鞋,熊知机笑着说:“闺女啊,这些是你娘的事儿,爹不好意思使唤你个大姑娘。”
“这深更半夜的,就别打扰娘了。”熊季一边脱下父亲的靴子,一边用手背试了试水温,感到温和舒适,会心一笑,将老爹的大脚放进铜盆,仰头给父亲挤出一个笑脸,“女儿该做的,大哥不在家,女儿就应当照顾爹娘。”
熊知机拍了拍女儿的小脑袋,柔声说:“不知道哪家小子如此好福气哦。”
熊季抬袖擦擦额头,抬起头一本正经地对父亲说道:“你可别乱认亲家啊,就你饭桌上那些酒囊饭袋,他们家里后生也不会强到哪儿去,我要嫁,就要嫁像大哥这样的汉子。”
熊知机笑意更浓,“那你看你大哥上次提起的那个李标长如何?你大哥都是他的副手呢。”
熊季小脸羞红,随即狠睕了一眼老爹,“一个穷当兵的,你能看上人家?”
熊知机哈哈大笑,“人家也是将门之后,咦?死丫头,怎么把你爹说的这么势力。”
熊季一边给父亲擦脚,一边嘟囔着,“本来就是嘛...”
熊知机一笑置之,闭目躺在太师椅上自嘲地笑了起来,接过女儿手里的帕子自己擦着,“丫头啊,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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