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顺利通过费广的试探,去掉费广心中的芥蒂。
同时,严颜一番话也给大帐中的将校心中烙下王灿难以抵挡的印记。虽说费广极力说葭萌关占据优势,一番话让所有人都纷纷点头同意。然而,这些普通偏将和校尉心中依旧免不了一阵考虑,想着王灿将兵如此厉害,即使葭萌关占据地利优势,后方也有大军支援,可能够挡得了多久呢?
这当然是将校们心中的想法,谁都不会露出害怕王灿的表情,以免被同僚笑话。
费广面带微笑,和声问道:“严将军,不管王灿如何厉害,你率领大军被王灿击溃却也是无可争论的事实。若是严将军率领残兵败将返回成都,恐怕立刻就要被主公治罪,不知将军作何打算?”
费广一番话,先说严颜被王灿打败,再说严颜一定会被治罪。
再加上最后一句‘作何打算’,立刻有了不同的效果。
若是费广真心诚意问严颜的打算,只要一句话就可以,何必要加上前面的一大堆废话。说到底,是费广别有所图。
表面上,费广询问严颜目前有什么打算是关心严颜,可话语背后,潜在的意思却是说严颜你返回成都要被治罪,但不反悔成都,就有不被治罪的选择。其用意是希望严颜留下来帮助费广抵御王灿,戴罪立功。
只是费广话语委婉,许多将领都没有明白费广潜在的意思。
严颜是明白人,一下就听出费广的弦外之音。
停顿了片刻,严颜叹声道:“费将军,严颜待罪之身,蒙将军救起,能保住一条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领兵返回成都后,即使是被主公降罪,严颜也只能认了,谁让我被王灿击败?而不是我击败王灿呢?诶!可惜啊!”
语气悲凉,透出一股不甘的意味。
这句话,便是回应了费广的话。
见此,费广心中一动,心思更加活络起来。
他派兵救援严颜,本就是为增强葭萌关的实力。若是严颜执意要返回成都,他也不敢阻拦,毕竟两人分属不同位置,权利不同,职责不同,费广并没有权利让严颜留下来帮助他镇守葭萌关。
关键之处,还得看严颜自己是否愿意留下,若严颜有意留下,事情就好办。
费广听出严颜不甘的意思,心中就开始考虑着如何劝说严颜。
正当费广发愁如何劝说严颜的时候,章桐从坐席上起身,恭敬地朝费广揖了一礼,然后才看向严颜,淡淡的说道:“严将军,王灿率领大军紧追不放,正领兵驻扎在葭萌关外,难道严将军不想击败王灿,戴罪立功么?只要严将军愿意留在葭萌关,就有洗清身上罪过的可能,希望将军能留下来,击败王灿。”
“可是,可是……”
严颜面露难色,显得犹豫不定。
事实上,严颜当然希望留在葭萌关,而不是返回成都。他投降王灿,和王灿一起刚刚出征不久,就被王灿委以重任,假装不敌王灿,以便被葭萌关守将收留,如此才有机会打开关门,迎接王灿的大军。
若无法留在葭萌关,反而是去成都见刘焉,就难有作为了。
严颜经验老道,费广的心思全被他看在眼中。
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欲擒故纵无疑是一个留下的好办法。只要费广有意让他留下
来,严颜就有足够回圜的余地。
章桐站在大涨中央,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费广,见费广露出赞赏的神情,心中更加笃定费广想要留下严颜。
章桐明白费广的心思,心中大定,又大声劝说道:“严将军,你遭到惨败,即将被治罪,即使是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为家中妻儿老小考虑?若是你以戴罪之身返回成都,不仅你要受到责罚,家中老小也会因此受到波及。只要将军留在葭萌关,击败王灿,所有的罪都将变成功勋,如此岂不是更好。”
严颜听后,眼睛贼亮,露出欢喜的神情。
章桐一直盯着严颜,见严颜神色变化,立刻觉得严颜动心,是劝说严颜留下的大好机会。成不成,在此一举。
“请将军为自己、为妻儿三思而后行。”
章桐又抱拳大喝一声,躬身朝严颜揖了一礼,便返回到坐席上。说话点到为止,该说的他已经说清楚。到现在,章桐有绝对的把握严颜会主动留下来。大帐中,其余的将校看见费广的神情,以及章桐连番劝说严颜,也都明白费广想要挽留严颜。
“请将军三思!”
一众将校异口同声的劝说,让严颜愣了愣。
严颜看见众人的神情,知道不能再推辞,若是继续说准备领兵去成都请罪,恐怕就要弄巧成拙,得不偿失。他抿紧嘴唇,咬咬牙,狠狠地点点头,说道:“好,我就留在葭萌关,听从费将军安排,击败王灿,戴罪立功。”
“好!”
费广听了后,大赞一声好,脸上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有严颜帮助他驻守葭萌关,葭萌关肯定是固若金汤,不惧王灿强攻。
费广一心想要留下严颜,究其原因是想要借助严颜的武力。今日章桐和周仓交手,一个碰面,章桐不仅不敌周仓,连手中的战刀都被砍出三寸长的豁口,这让费广心中担忧,正因为这个缘故,费广才不遗余力的留下严颜,让严颜帮助他驻守关卡。
严颜同意,费广便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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