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山风说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将蛇头复又变作精瘦的人面模样,正了正神色,同老梅子握了握手,将腰带紧了紧,趔趔趄趄向兵器架走去,抄起一把丈八蛇矛,朗声说道,“大哥,各位兄弟,老子服从梅大哥军令,就在家等你们大胜归来,再喝他个十碗八碗!”
淳于大夫也将一个医护急救袋子挎在肩上,看了看众人,突然叹了一口气,回头对身后那少年说道,“生子不生男,缓急无可使者。唉,子期,我们也准备一下,随军出发。”
“是,师父。”那叫子期的少年大声答道。
各人皆是整装待发。
大家走出议事厅,看着厅外大院里的八百汉子,有人类壮士,有妖类义士,个个依然血污满身,衣衫蓝楼,却装备齐整,虽经昼间一战,但稍作休整后,皆是精神抖擞。
老梅子从一个个战士面前走过,看着这些衣衫蓝楼却血性阳刚的兄弟们,有人类的好汉,有妖类的勇士。他将手向右重重一挥,大喊一声,“上酒!”
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妖和老人抬出两筐烈酒,将酒碗一字摆好了,倒酒入碗,一个个分发到每个战士手上。
正在这时,突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急匆匆从院门外跑进来,站到淳于大夫跟前,大声说道,“爹,等等我,我也要去。”
“师妹,你快回去,我们这是去打仗。”子期对着那少女轻声说道。
淳于大夫叹了口气,说道:“缇萦,你回去吧,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一个女孩儿家家的,别去给我添乱。”
“爹,我也要去救朵儿姐姐,谁说打仗便只是男儿的事,我们女子一样可以!”
“说得好!缇萦,来,你跟着我们。”梅姑走过来,拉了缇萦的手,走到老梅子前面,说道,“就让这孩子跟着我们吧。”
老梅子看了看淳于缇萦,只见缇萦身穿一件青色短打武士衫,窄衣紧袖,手中一柄柳叶刀,背上一把小巧精致的铁弩,箭筒里装满了弩箭,神情坚定,秀美稚气,却也英姿飒爽。
老梅子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入列。”淳于缇萦快步进入队列中。
老梅子端着酒碗,看着眼前的八百余名勇士,声音慷概激昂。
“兄弟们,我们为什么要活着,我们为什么要战斗,因为我们的血海深仇。北宫那些强盗鬼子,烧毁我们的家园,凌辱我们的姐妹,奴役我们的兄弟,霸占我们的土地,掠夺我们的资源,大家伙说说,我们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报仇雪恨?我们要不要反抗到底?”
“报仇雪恨!反抗到底!”
“报仇雪恨!反抗到底!”
“报仇雪恨!反抗到底!”
“兄弟们,我们怕不怕死?我们怕!但是,我们更怕被奴役,我们更怕失去自由,我们更怕没有为家人战斗的勇气与血性!”
“自由!战斗!”
“自由!战斗!”
“自由!战斗!”
“兄弟们,为了我们的自由,为了我们的家人,我们要比狼更凶狠,我们要比敌人更凶猛!去战斗,悍不畏死!”
“去战斗,悍不畏死!”
“去战斗,悍不畏死!”
“去战斗,悍不畏死!”
八百勇士精神振奋,斗志昂扬,是的,虽然我们曾经失败过,但流过的血会记住我们的荣誉!
“好,喝酒!去战斗!”老梅子端起一碗酒,八百壮士亦端了酒。
“干!”
“干!
“干!
大家端起酒来,一饮而尽,将碗重重砸在地上,“噼哩哗啦”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甚是悲壮。
“出发!”
老梅子大手一挥,提了鹿头铁杖,当先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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