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愣愣地看着田良,想不明白他爹咋就不记得了。
坐上的五位见状目光都闪了闪。
村长等了等,叹气问田野:“你爹说没有这绣字的襁褓布,田野老侄儿,你……”他说不下去了,扭头看田良,见田良抖着嘴唇闭着眼情状痛苦难堪,心里无尽同情着这田家老三,顿了顿道,“你还有啥证据?”
田野还在傻乎乎的看着他爹,见村长问,啊一声回过神来,喃喃道,“就、就那布,还有衣服……”
村长叹气摇头,“这都说明不了田壮跟王氏有染啊,何况你说的那布也被你爹证实根本不存在。至于衣服,正如田壮所言,妯娌间的互相帮忙,也不是不能解释。田野,你……你还有什么证据呢?”
田野神思恍惚地看着周围人或讥讽或同情的目光,还有兄长得意的笑脸跟田良老汉躲闪的眼神,终于后知后觉到他爹跟田壮的不对劲。
老实汉子总算聪敏了一回,灵光一闪想明白了他爹这是为了大儿子要彻底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跟活路。
田野满心苦涩怆然,胸口堵得喘不上气来,眼底猩红,实在没忍住,凄厉冲田良老汉喊,“爹啊——”
一声喊出再说不出话来,趴在地上捶地嚎啕大哭起来,七尺汉子众目睽睽下涕泗横流抖成一团。
坐上五人都不忍得侧开目光看不下去了。
田良老汉被这一声爹喊得老泪纵横,强撑着身子死死咬紧牙关,只不开口说话。
周围有灵醒人也看出了事情的蹊跷。
耳闻田野凄惨绝望的哭声都红了眼眶,一个婆子拿手抹着眼泪连连叹着作孽,祠堂外边也安静下来,一时之间只闻田野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喘。
突然一声尖锐的女童刺破四周凝滞的气氛。
只见跪在祠堂中央的田春珠红着眼睛神色凛然,高声喊道:“我有证据!我能证明我娘跟大伯不清不楚!”
坐上老成精的五人顿时神色一变,其他四人是欣然,只有田氏族长一脸复杂,似喜似怒。
村长哦了一声,沉声道:“你说说看。”
田春珠伸手抚了抚强力压抑哭声的田野的脊背,站起来转身看着王氏,神色苦闷,“娘啊,你就这样看着跟你生活了一辈子的人身败名裂?你做下的好事,凭啥要让爹给你拾掇?”
王氏自进来祠堂后就一直神色平静,此刻看到田春珠突然冒将出来,眼底终于燃起熊熊怒火,挣扎着就要扑过来撕吧。
田春珠见激起了她的怒火就不再管她,回身冲村长正色行礼道:“村长爷爷,里正大人,各位族长爷爷伯伯,还有在场的叔伯婆姨兄弟姐妹,我不太常在村中走动,可能有些人还不认得我。我叫田春珠,今年十二有余,是我爹田野跟王氏从小收养的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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