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田良老汉自己也知道这二小子从那以后对他这个当爹的跟老大起了芥蒂生了嫌隙,为了平息老二的怒火,他给老三也娶了个没花钱的拾荒女,就是想表明自己不是偏心谁,而是日子紧巴巴实在不允许浪费。
为了那些债务,为了这几个小子,田良老汉巴心巴肝劳碌了一辈子,见老二跟他生分,老三是个扶不上墙的,于是他把所有的希望跟心思都寄托到了老大身上。
老大这些年也从来不令他失望,可能经了事的缘故,田壮一直表现得勤勤恳恳,在家兄友弟恭,对外正直圆滑,实在看起来是个考造之才。
老汉心里有了期盼,心也就愈发偏了,以前对其他俩小子还有补偿之心,随着老大愈发出色,他的心思也就越淡下去,只全心全意把目光对准了老大。
可是如今呢?老大不仅没有认错改正,反而在外边养了整整十年的女人。
兄弟们因为被自己这个当爹的压着娶不到好女人,田壮倒好,家里给天价娶一个,他自己再在外边给自己个寻摸着养一个,真是享够了齐人之福。
用的是谁的银钱,全是他这个当爹的从其他俩小子嘴里盘剥下来的!
造孽啊!
田良老汉拊膺痛哭,堂上一时只能听到他沧然的哭泣声。
田牛说完话后红着眼眶发怔。
田壮满面愧色,只低着头耸着肩默默垂泪。
沈氏整个人懵在当场。
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丈夫一辈子对自己非打即骂,丝毫没有一点情谊。
她这么些年还以为是那天价聘礼惹的祸以及自己婚前名声不好的缘故,把她爹怨恨了一辈子,把她自己心虚胆怯了一辈子,给田家生了俩小子,却在知道田壮外头养女人也没有底气反抗,她这一辈子怪怨谁也从来没有想着怪怨田壮,却原来……
做贼心虚!
“天杀的啊——”沈氏凄厉惨叫一声,翻着白眼直愣愣昏了过去。
蹲在一旁的田野既沈氏之后第二个出声,他扯着嘴角嘿嘿大笑,笑声阴恻恻令人不寒而栗。
田牛看着不对劲的弟弟,心底的愧疚溢出来。
田家最亏欠的就是自己这个忠厚老实又孝顺的弟弟了,如今知道自己娶的女人是大哥养在外头的表字,知道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原来是窑子里跑出来的,多少年没有儿女,好不容易有一个,却是自己大哥的孽种。
哪里有人能一下子承受这么多的打击?
“老三……”田牛伸出手想握一握田野的肩膀,却被他狠狠打落下去,庄稼汉子粗糙的手顿时生疼一片,可见田野用力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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