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兄勿恼。还不曾听闻孔兄已经得了秀才功名,恭喜恭喜啊!”王柯脸上挂着笑,如沐春风地谈笑着。
孔森甫眼底露出讥讽,淡淡道:“不才三年前得了案首,因当日揭榜时正在郡中,所以并未将消息传回村内。至于今日之事,王兄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交代?”
王柯脸色一僵,不敢置信地反问,声音有些尖利,“案首?!三年前?——你、你莫不是开玩笑?我记得当年的案首可是清河郡籍贯考生,可不是黑山村的,那考生叫孔丘章!”
“冒领功名,可是要罪责百仗的!”
周围人都一样的难以置信,面上露出惊疑,只一旁的李秀才神色淡然,背着手捻着须劳神在在的样子。
孔森甫撩起眼皮,冷笑道:“既然王兄不信,大可去县衙查阅录册,且看我是否在撒谎!我等着你去检举揭发。王兄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今日之事你有什么要说的?”
王举人与里正大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忌惮与惊惧,村长则眼底闪过一丝疑虑,转身问身边的李秀才,“李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孔森甫是你的学生,他到底是不是案首?”
李秀才闻言半晌不动,良久后叹了口气,睁开眼睛正眼看了看孔森甫,有些可惜道:“你掩藏这些年,如今倒是为了小小口角暴露出来,何苦来哉!”
孔森甫桀骜神色微微收敛,恭敬的拱手行礼道:“学生令先生失望了,还请先生不要责怪。可身为七尺男儿却眼看家人受辱而龟缩不言,学生实在做不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不齐何意治国?护不住家人要这功名又有何用!”
李秀才咂咂嘴,还是不敢苟同,“到底还是轻率了。既如此,今日倒不如直接正名了吧!”
孔森甫再次行礼:“全凭先生做主。”
李秀才沉吟点头,冲一脸焦急的村长与里正父子道:“森甫确实是三年前的案首孔丘章,他名丘章,字森甫,原籍是清河郡人,十五年前是随着孔娘子迁居到黑山村,但户籍一直并未迁过来,还是留在原籍的。”
一众人听得神色各异。
村长跟里正大人俩人对视一眼,各怀鬼胎,心虚地没有说话,旁边的王柯不清楚村里的庶务,急切地问里正大人:“孔森甫的户籍真的不在村子里?”
里正大人脸色又青又白,抬眼刚好撞见孔森甫幽暗冷然的目光,那目光洞悉一切,似乎对他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不由心底一片惊慌,冲儿子匆匆点头。
王柯得到肯定回答,眼神一厉,暗暗咬牙,三年前,孔森甫也才十四岁,十四岁的秀才案首,这已经算是天才了吧!
孔森甫却不欲他死死揪着自己的功名不放,冷冷道:“王举人,你是不是需要给我个交代了?不知我这秀才功名够不够格责问你这个举子搬弄是非行事不端之举?”
王柯面对他的咄咄逼人,生生将胸口一股郁气咽下去,扯开嘴角勉强笑道:“这话说得。刚才之事到底怎么回事,我还不清楚呢!”
说罢转头看向自己废物点心一样的弟弟王悠。
王悠此刻龟缩在父兄身后,见众人又将目光转向自己,结结巴巴说了半天,加上一圈众人三言两语的补充,倒是将事情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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