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霖被制,被杜霖拳头击倒的黑人保安放弃了守株待兔,满嘴鲜血地冲了上来,狠狠一拳勾在杜霖的小腹上。
正在奋力挣扎的杜霖像中弹的野兽,肝肠寸断,疼得脸色煞白,却弯不下腰,吃痛的声音阻塞在喉头,冲不出,只能像在打谷场上滚过的石碾子,发出“咯咯”乱响,痛苦万分。
追逐杜霖的那个壮汉也怒吼着冲上,和保安一起,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地猛击杜霖,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杜霖被揍得鼻涕、口水和着鲜血,不停地滴淌下来,完全面目全非。
他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珠,想奋力挣扎,可是他再次听到自己的后背脊椎传来的嘎嘎响声,痛苦难当,感觉脊椎骨快要被顶断了,那女子的手臂像铁钳一样,死死箍着他的脖子,同时还用力向后下方板去,让他的身体向后弯曲得像一张弓。
如此一来,就使得杜霖空门大开,像一个绑在型架上的犯人,身体根本无法移动分毫,更无法躲避疯狂袭来的拳头。
腹腔连续受到重击,让杜霖无法呼吸。脖子被女人手臂勒住,更令他长大嘴巴,就像砧板上的鱼儿一般,口鼻吐着血沫,艰难地吸着空气。
这时,有声音喝止住那两个痛殴杜霖的男子,那个女人也松开手臂,膝盖往前一顶,将身体瘫软的杜霖搡在地上。
喝止三人围殴杜霖的,是那个拿着注射器的男子。他两腿夹着裤裆,龇着牙,面目凶光,一瘸一拐向杜霖走来。
脱离了三人围攻,杜霖感觉肺叶终于可以正常工作,他像个虾米缩成一团,剧烈地咳嗽着、喘息着,身边的空气似乎无法填补进他的肺气管,他长大嘴巴,急促地呼吸。
即使这样,他还是无法从极度缺氧的状态中得到补偿。为了吸收更多的氧气进入体内,他下意识地开始昨天夜里不断练习的呼吸方式。
这一刻,除了呼吸,他什么感觉也没有。
这一刻,时间如同被扣掉了电池的钟,突然停了下来。
当刮擦眉心的巨痛惊醒了杜霖时,他发现没有人再殴打他了,地下室里没有任何声音。
他忍着眉心的痛,直到那种痛苦化为暖阳滋润眉心的时候,他挣扎爬起,擦了擦口鼻流出的鲜血,眯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那四人躺在自己的周围,每个人的身体都恐怖地扭曲着,嘴巴大张,眼珠血红,面部青紫,一动不动。
杜霖咬牙尝试了两次,却站不起来,腰腹的疼痛让他的身体无法站立。
和昨晚练习一样,眉心那种令其畅快的感受和体外方圆两米真空,是同步形成的。只是这一次,那种美妙的感受,却被浑身伤痛袭扰,不再那么纯粹。
杜霖的腹部像火一样灼烫。眉弓豁开一条长长的口子,猩红的鲜血,顺着他眼角滴滴嗒嗒落下。那是那女人一拳击中其面目的留下的痕迹。
知道“深呼吸”之地不可久留,杜霖眯着被血迹糊住的眼睛,艰难向两米外爬去。
他动作缓慢吃力,像头老迈而虚弱的老牛,却不敢有丝毫松懈,若是自己不离开半径两米的范围,必然也死在这两米的真空之中。若是那样,那四个死去的杀手恐怕会笑掉大牙,拍打着衣服上灰尘,从地上爬起来。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6395/1721081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