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倔的啊!杜霖眉头深皱,五指成梳,抓了抓有些麻木的头皮。不过,十年的时间,已经超出了性格倔强的范畴。这是和全世界为敌,也包括和他自己为敌。这种行为,只有神经病才能干得出来!
张春丽端起酒杯旁的一杯红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训练班里的孩子都是有超能力的。为了激发他们学习的热情和上进心,只要不出现伤亡,老师们并不干涉孩子们之间的竞争,乃至争斗。我们遵循着丛林法则。所以,他在训练班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你可想而知的。”
杜霖对此倒是第一次听说。他能切身体会到那种被父母抛弃的孤独恐惧和彷徨,但是他却没有被扔进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受到丛林法则的威胁。同是离开父母,“他”过的日子比自己要惨的多。
“他性格固执。”张春丽用长长的指尖划着杯沿,“即使被其他同学欺负,也没有用自己的超能力保护自己。他在外人看来是懦弱胆小,但是我在梦境中和他交流过,我知道这只是他的固执。他宁愿自我伤害,也不愿让训练班的老师们得逞。”
杜霖放下了酒杯。他对面前虽然显老却举止优雅的女人的话产生了兴趣。他在已经阅览过的信息中,还没有发现“他”有坚韧的一面。说心里说,杜霖并不希望自己要扮演的人是个没有血性的软蛋。此时,杜霖听到“他”那些在外人眼中的懦弱,只是他不合作的表现,顿时感到舒服了很多。
“像他这样的孩子,不是没有,但是在训练班的十年中,始终不愿接受超能力训练的。百年以来,只有他一人。这让我们非常头痛。但是,出于保密原则,我们既不能告诉他,他的父母也在营地,也不能让他离开训练班,回到社会。”
“十年训练期满,我们准备将他降级为营地的非编人员使用,任其自生自灭时,他却在毕业超能力比试中,出人意料地展示了他的超强战斗力,并且过关斩将,一路晋级,名列前五,震惊了训练班的所有人。”
张春丽苦笑着,目光中却流露出赞赏,“要知道,他那一届班级人数虽说不多,但个个都是天才,都有自己的绝活,即使是这样,也有近三十人败在他的手下。他进入前五,震惊了所有人,甚至将第一名的光芒都压下去了。”
一个被训练班遗弃的学生,一个在丛林法则下宁愿像木桩一样挨揍、打死都不还手的孬种,却在毕业比试中,一鸣惊人,脱颖而出。简直就是火头陀、扫地增逆袭啊!杜霖可以想象,“他”每打败一个对手,就是扇了训练班所有人一记响亮的耳光。当他冲进第五时,所有人恐怕都被他连续扇了数十次耳光而变得神情呆滞了。
心中赞叹之余,杜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可是,训练班的老师,比如说卢福源,对他的不合作没有丝毫记恨,反倒是十分欣赏啊。”
想起了那个南亚大妈和自己初次见面的热情拥抱,和一口一个小霖子的亲昵称呼,杜霖就心中不解。
同时,他也笃定了之前的想法:一个在毕业时战斗能力排名前五的人,怎么可能隐藏自身战力,怎么可能不被作战部关注?显然“他”说自己低调行事,逃避作战队的关注,是个谎言。
“不错。对于他的这种幼稚却心机深沉的报复,训练班的老师们非但没有一个人心怀芥蒂,反倒是喜大普奔。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抵制训练的行为,让训练班的老师受到来自上层的多大压力,尤其是后两年。那时,他的父母已经是大本营作战部的中坚力量了。他们在营地上层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他们认为儿子不接受训练,是因为老师们不恰当的教育。”
杜霖会心一笑。有个护犊子的父母,让他心生好感。不过,“他”为何没有表现出对父母的亲密感?一个知道自己将死的人,没有在留言中,充满感情地谈及自己父母,让杜霖心中充满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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