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进雅西的卧室,门是开着的,房间里没有人,卫生间的玻璃上蕴着一层厚厚的雾气,叶莎握住门把手,轻轻的转了一下,然后她回头和我彼此对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很痛苦,以我们俩这么多年的默契,我猜她一定是想说:“我想去死,谁和我一起”,然后我会识趣的挽起她的手:“我也想去死,我和你一起去。”
就在这时,李媛狠狠的推了我一把,“进啊,你俩演什么悲情剧呢,要演也是进去演”,
我一个没站稳撞到叶莎身上,我们俩就连滚带爬的摔了进去,然后我们就看到偌大的浴缸里漂着的一个面膜。
我和叶莎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最后还是李媛先开口,“雅西,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的嘴被面膜盖着,声音有点含糊不清。
“颜浩啊,你说,你是想卸了他条胳膊还是断了他的腿?”李媛双手插着腰,那气势好像只要雅西一句话,她就立马会拿着菜刀冲向颜浩家一样。可是千百次的事实证明,她会把刀拿到我面前,然后跟我说,雅西的幸福就交给你了。所以我听到她这话的时候,我痛苦的已经连肠子都搅在一起了。
“颜浩可是黑带,而且他们家住18层,到时候咱们可能连林菲的尸骨都找不到。”她含糊不清的声音,听上去就像住在水里的水怪,冰冷而诡异。
我们一起钻进浴缸里,依偎在一起,温暖而安全。在曾经无数个我们被伤得千疮百孔的日子里,只要我们像现在这样依偎在一起,就能感觉到那些血腥模糊的伤口开始结痂、愈合,从我们上大学时候一百多平米的公寓到现在这个豪华的别墅,这一点从来都没改变过。
在温热的池水里,我感受不到雅西的手是温暖还是冰凉,我也看不到她躲在那张厚厚的面膜后面的脸,但是我依旧知道她没有被打倒,长在她大脑里那块强大的CPU还在有条不絮的运转着。
风停了一夜,我看着窗外灰白的世界,我想不到还有什么能比北方的冬天更加苍凉,偌大的一个城市到处都是冰冷的灰色,猎猎的冷风里仿佛只剩下钢筋水泥的味道。那些送入云端的高楼大厦被那层冰冷的玻璃包裹得更加寂寥,偶尔反射出从厚厚的云层挤出的一点阳光,晃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邻近的岁末的北京城也同样上演着游子归乡的热潮,街上的车辆、地铁里的人流比平时少了很多,那些人们口中的“北漂族”疯狂的涌进了火车站、飞机场,这些一切可以让他们回家的地方,无论是扛着编织袋的农民工还是拎着小皮箱的白领阶层,无一脸上不是一副归心似箭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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