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这个公司里几乎所有的女孩包括很多男孩都把巴黎的天桥当作神明一样供奉着,在巴黎不会有纽约那样浓浓的商业氛围,好像空气里都瀰漫著金钱的气味;也不会有米兰那样巧夺天工的技艺,那些高级技师的手简直比21世纪那些高精的电子设备还要精准。
但是巴黎用它独特的方式在高高的天桥上搭建起一个有一个华丽的梦想,在这两个月密密麻麻的三百多场时装秀上,天晓得,JohnGalliano推出的满场用名贵蟒蛇皮、鸵鸟羽翼和狐狸皮做成的外套会有几件出现在Dior的精品店里;那些奇思妙想所构成的明日之衣究竟有谁会披在自己的身上走上街头彰显独特?那些如埃及艳后般的新装,又有多少可穿度?
其实这些搭建在天桥上的短短20分钟的秀真正的任务是为他们的膜拜者们营造一个时尚梦,在这个巨大的、色彩斑斓的梦幻里无数虔诚的圣徒们捧着印有同样logo的香水、彩妆、配饰以及那些价格相对低廉的基本款,这似乎是他们通往梦想的最现实也是最便捷的方式,而这天桥上的梦幻正是这些“亲民”的奢侈品换来的真金白银搭建起来的。它们就像一个精密的美丽的链条,一环扣一环、紧紧相连、密不可分。
如果说巴黎是全世界的梦想,是所有新锐设计师通往世界级大师的桥梁,那么《魅》就是整个中国服装设计界的通往世界的一搜巨轮。席尘站在这艘巨轮的甲板上,睥睨着所有的圣徒,他从中挑选着和他一起前往巴黎的中国新锐设计师,要知道一个品牌通过《魅》的宣传,席尘的推荐,就会立即像披了一层镀金的外壳一样闪亮,其价值也会陡然升高。
这个时候我会觉得席尘的权利是至高无上的,他每天在那间玻璃办公室里,揉皱无数张设计图稿,他细细考量着一条腰带的搭配、一条丝巾的系法,他是那些渴望登上世界级舞台设计师的灯塔,是在黑暗无际的大海上唯一的光明,他是通往巴黎天桥的指引者。
这段时间席尘所有档期都被安排得满满的,有的时候一天就要看两三场秀,经过他几番考量、各方衡量,终于决定携手新锐设计师莫可一同前往巴黎。
这一期的封面自然是要留给这位席尘的同行者,而首席模特David是不二的人选。但是此刻David正在美国拍片,我和他的经纪人通了八次话之后,哆哆嗦嗦的站在席尘的办公桌前。
“你有通过雅西么?”他头也没抬的问我,继续翻着那些厚厚的设计图纸。
“没有,他的经纪人告诉我说雅西只是他的姐姐,不是老板,即便她还是愿意支付这边的违约金,那么这次的金额她也应该看过之后再做决定,而且他这次是为Montblanc拍画册。”
席尘听了稍微迟疑了一下,“那我们去美国,只不过这里的事情不能停下来,你和芭比商量一下这个团队的名单。”
十五分钟后,我把名单递到席尘的面前,他满意的点点头,我再一次对芭比“篡夺圣意”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看着她振振有词的把乔总监换成了艾米,“乔总监是很重要,可是所有的服装搭配、造型已经基本完成了,只是有些配饰我们正好可以到那边的实体店借到,你不会指望乔总监去做这件事把,所以设计部还是艾米去比较好。摄影这边大k 也跟着去比较好,两种不同风格的片子我们也不知道哪个真正能派上用场,虽然平时是A组用得多一些,但是这样还是保险一点,助理嘛用A组的就好,只多了一个人,无形当中等于去了两个组。”
只是再交给席尘前,我把芭比的名字又加再了最后,看着他满意的样子,我心里也夹杂着一丝丝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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