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前,我忙里偷闲得和江羽臣窝在酒店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享受着短暂的早餐时光,我们都巧妙得回避着那天晚上得事情。那些美味的咖啡和可丽饼刚端上来的时候我的手机就响起来。
是席尘,他有重要的事情要提前两天回国,而且必须直接在上海降落。
我看着窗外黑压压的天空和像泼水一样哗啦啦的大雨,我心绝望的皱了起来。
我毫无意外的听着电话的另一端无数次的用标准的英文告诉我今天所有的航班都被取消了。我甚至打电话询问了EWR的私人飞机,一遍又一遍的“sorry,sorry……”像一盆冰水一样一遍又一遍的把我刚刚萌生出来的希望的小火花无情的浇灭。
最后我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席尘解释,说实话我怕级了他看我的那种失望透顶的眼神,我绝望的安慰着自己,就是芭比在估计也会说“NO”吧。
“这就放弃啦?”江羽臣揉着我的头发,“你查查离纽约最近的几个城市还有没有今天的航班。”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祈祷着天无绝人之路。可是十分钟后,我再一次绝望了,天要绝你你真是无路可走。
只有亚特兰大有一班五个小时以后飞中国的航班,并且恰好落在上海。但是从纽约到亚特兰大需要飞行两个小时,还必须是两个小时之内就起飞的航班,可是现在整个纽约的天空蒙着厚厚的黑灰色的乌云,漫天的雨水倾盆而泻,
江羽臣看着我颓废的样子,把一杯温水递到我面前,“其他的方法呢?”
“火车最快也要三个小时候之后才有出发的,加上路上的时间根本不够,开车就更别提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先进到卖扫帚或者翅膀之类的东西。”我强忍着巨大的失落勉强打趣道,我不想把自己糟糕到极致的情绪带给江羽臣。
“这些还真的没有呢。”江羽臣被我逗乐了。
“那怎么办,如果我告诉席尘他一定会说,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搞一架飞机来吗?”
江羽臣听了,眯着眼睛看着我,他微微一笑说:“你等着。”
过了几分钟,他重新坐到我旁边,掏出笔抽了一张餐巾纸在上面写了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地址,“你叫他老徐就行,他那有一架直升机,可以送席尘过去。”
我惊讶的接过餐巾纸,“你还真搞来一架飞机啊?可是这样的天气……”
“没关系,直升机的高度没有客机高,而且南边的雷雨比这边小的多,再加上老徐以前可是正规的空军出身,席尘的安全没问题。”他胸有成竹的说。
我抓起那张纸巾一口气冲回酒店,当我站在席尘面前像江羽臣那样胸有成竹的把那架直升飞机搬出来的时候,我本以为他会赞许一番,可是他却用两根修长手指拎起那张精致的纸巾,“你最好把这个重新誊抄一遍,如果这个地址写在桌子上,你是不是也要把桌子搬上来?”
我默默的接过纸巾,虽然我和芭比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席尘的赞赏,但是在他满意的时候他也会轻轻扬一下眉毛或者抿着他薄薄的嘴唇微微的点一点头。我虽然满怀信心但其实也没指望他说什么,最起码他能表现出来些许的认可。
我站在电梯里,因为直升机携带的行李有限,这一次我只拉了一只大号的行李箱,带了席尘必备的东西。电梯迅速朝楼下沉去,我说不出自己心里是难过还是什么。我觉得自从我第一天进入《魅》杂志,第一天当席尘的助理开始,我就像坐进高高的电梯一样,不停的下坠,向无底的深渊重重的沉下去。
我们没有带司机过来,我勉强得用英文向酒店的司机交代着地址,然后把那张纸交给他。
等一切都就绪了,我拉开后面的车门,“芭比会在上海等您。”
席尘看着我,没说一句话,可是这一次他冰冷的眸子不再是冷漠和无奈的鄙夷,像是有很多话却只能你自己心领神会,他对着雅西的时候常常是这样的眼神。他弓着身子坐进车里,我推上车门,他的脸消失在黑色的玻璃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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