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莎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一样冲到那帮人前面，伸开双臂挡在车前。“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你们要敢砸车，我就跟你们拼了，一命换一命！杀了我你们拿不着钱还得下大狱，你们也得死！”叶莎瞪着眼睛，此时此刻她真的想死，和这些污浊的肮脏的疯狂一起湮灭。
左修仁走过来，轻轻的搂住她的肩头，安慰道，“你放轻松点，什么一命换一命，他们的命怎么能和你的相提并论，你先扶伯母回去，这里交给我。”
叶莎放下无力的双臂，但依旧执着得站着，“你已经帮过我很多了，这不是你的事，你走吧。”她肩头的掌心将温暖和力量一点一点得传进她得身体，可这些让她更加绝望，她得到的这些只不过死转瞬即逝的过眼云烟罢了。她像叶淑敏渴望毒品一样渴望一个能给他温暖和慰籍的人，如果她从未尝过这些，也许自己会一直咬着牙坚持下去，可是这种像癌细胞发作时注入的丝丝缕缕的杜冷丁，只会让那个充满病痛的身体对疼痛更加恐惧，对那种慰籍更加渴望。
“你是雅西的朋友，如果雅西在这儿你觉得她会掉头走掉么？”左修仁又拍了拍落在叶莎肩头上的手。
叶莎抬起嘴角冷笑，一滴苦涩的液体还带着温度滑进嘴角。还有什么苛求呢，如果不是雅西，她这样的女孩又怎么会和左修仁这种男人扯上关系。
“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叶莎淡淡的说，她说给左修仁，更像是说给自己。
昏暗的屋子里，叶淑敏用一根布带系住胡乱拢起的头发，她的拖鞋和地面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你欠了钱为什么早不说，要闹成现在这样。”叶莎站在门口那张方桌子前，她撇了撇椅子上厚厚的尘土，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
叶淑敏从衣兜里摸出手机仍在叶莎面前的桌子上，手机滚了两圈无声无息得躺在同样蒙满灰尘的桌子上。
“早就欠费了，我心思着你回来的时候告诉你，或者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能发现了，可没成想……”叶淑敏没说完，只是冷冷的笑笑。
“你知道我的工作有多忙么？你有钱抽大麻没钱充话费？”
“那东西现在是我的命，我充话费？又没人会打给我，白花钱。”
“你！你早晚……”
没等叶莎说完，叶淑敏就狠狠白了她一眼，“又想说我早晚死这上面？我乐意，你不是也巴不得我早死么？我这一辈子啊，跟着那个死鬼吃糠咽菜，好容易熬到了好日子，可福没享着，钱没花着，就便宜那个狐狸精了。等那死鬼出了事，这对狗男女到是落得个干净，剩下你、剩下一屁股还也还不完的债……”说完叶淑敏又打开一个小纸包，它陶醉得看着手里的东西，好像曾经所有的折磨、伤痛都被抚平了。“我这辈子也就靠着它舒坦几天，能有几天是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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