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出现新证据的第二天,高博打电话给钟盈,告知蒋玉伯已经招供曾配合蒋玉茭与钟泉换掉老爷子常用药的事,只是他在口供中再三强调自己并非主谋,整件事全由蒋玉茭跟钟泉一同策划,甚至不顾家族声誉,一口咬定蒋玉茭和钟泉之间早就存在私情。
“不可能,说蒋玉茭换药我相信,但说她跟钟泉之间有私情,简直天方夜谭!”钟聿在电话中直接否定。
高博问:“你如何能够确定?”
“因为我了解她的品性,脾气是犟了点,但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蒋玉茭出生也算名门,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了,但那个年代女子所受教育不同,三从四德,相夫教子,恪守本分,这几点蒋玉茭做得还算可以。
更何况如果她真的跟钟泉有一腿,不至于这么多年宅子里一点风声都没有,再者钟寿成也不是傻子,如若妻子跟自己最信任的管家搞到一起了,他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
“那你怎么解释钟泉参与进来的目的?”高博直接反问。
钟聿愣在那一时接不上话。
“抱歉,我不是非要说你父亲生前的管家跟你养母之间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只是从逻辑上分析确实有点讲不通。”高博接着往下说,“你看啊,如果钟泉真的想从中分杯羹,你父亲走后他就不会选择服药自尽,况且他无儿无女,一生未娶,我们也查过之前的资料,资料显示他手里有足够的存款和不动产来安享晚年,没必要熬到这年龄还冒着风险去干伤天害理的事。”
“所以你是觉得蒋玉伯说的都是真的?”
“这倒没有,针对蒋玉伯提供的内容我们会另外调查。”
钟聿想了想,干脆直接问:“是不是钟盈去找过你?”
“……”
“你之前所谓的出现了新证据,是不是钟盈把钟泉生前录的那段视频交给了你们警方!”
“……”
高博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其犹豫不决的态度已经给出了答案,这倒让钟聿始料未及。
他从没想过钟盈会愿意将手里那份视频主动交出去,不过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值得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高博又重新跟陈佳敏录了两次口供,这次她的态度异常配合,全程交代了徐桀和严保山的事。
严保山也提供了口供,与陈佳敏提供的基本一致。
因为两人的证词,蒋玉伯在经历了数小时的审问之后也无法再硬撑下去,最终还是承认了对严保山威逼利诱以拖延案情进展一事。
保险公司那边的调查也出了结论,证实刺杀钟聿的凶手是特意提前买了保险,以骗取对应的赔偿金来支持儿子去国外进行治疗,为此保险公司那边也重新立案,并要求凶手家属回国配合调查。
四月底,严保山车祸的肇事司机被抓捕归案,审问之后承认他受蒋烨主使,开车冲撞严保山和陈俊两人,导致一死一伤。
到这整件案子基本都已经明朗,再结合钟聿之前调查到的证据,五月上旬吧,公安机关将涉案人员和掌握的证据资料一并移交检察院受理。
至此案情的侦察阶段已经结束,进入后续起诉阶段。
期间何桂芳又给梁桢打过几次电话,想让她想想办法能不能安排跟陈佳敏见一面,无奈流程不允许,梁桢也没办法去开这个先例。
好在何桂芳也不是完全不明事理的人,内心焦虑,但起码坚强。
五月中,钟盈回了趟南楼。
回来那天是下午,钟聿在公司,屋里除了几个保姆之外就只有梁桢一人。
两人碰了个面。
当时她也没料到钟盈会突然回南楼,以至于在院子里碰到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打招呼。
结果招呼也是打得不伦不类,就一句“你…回来了啊。”
“我回来帮我妈拿点东西。”钟盈还特意举了下手里的盒子,“前几天托梦给我,让我给她烧过去。”
梁桢认得那东西,是蒋玉茭的私印。
蒋玉茭生前会利用闲暇时间画画写字,水平还不错,至今后院大厅还挂了幅她的作品。
梁桢问:“过几天是你妈忌日了吧?”
钟盈:“你居然还记得?”
梁桢:“记得。”
钟盈朝她看了眼,“这宅子里大概也就你记得了。”
梁桢笑了笑,“不至于,我看小芸昨天就把贡品和纸钱都准备好了。”
蒋玉茭的牌位还留在南楼,小芸跟了她好些年,也算有点感情,所以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自己拜祭拜祭。
钟盈跟着也笑了笑,就那一个侧影,梁桢觉得她跟以前真的有些不一样。
“对了,我在网上看到了你跟彭医生领证的新闻,恭喜!”
“谢谢!”钟盈很平和地接受了祝福,朝梁桢又打量了一眼,“你呢,你的伤休养得怎么样?”
梁桢:“挺好的,基本已经康复!”
“是么!”她还是不冷不热的口气,但眼神中少了那份刻薄和恣意,看上去整个人都柔软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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