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驻扎地除了这些尸体和倒塌烂掉的帐篷,基本没剩下什么了,原本应该被这家人放牧的牛羊都不见了,只有另一个还算完好的帐篷旁边,一些零碎的骨头乱七八糟的丢在地上,另一边还有柴火燃烧的痕迹。
“按照草原夜晚的温度,应该就是昨天的事情,这么说来,他们走了快一天了?”林言分析出来,有些愤怒。
“不过他们赶着牛羊,或许还有其他的东西,应该走的不快,晚上还要休息,一晚足够了。”林言看着驻地的北边,牛羊还有人践踏留下的痕迹,决定连夜追击。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
熊熊的大火在草原上燃气,浓烟如同烽火台一般。
这一家十几人的尸体与他们最后的归宿一起在大火中消散。
倒映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林言眼里无悲无喜,他与这家人素不相识,但作为一个中原武者,不管三国间如何倾轧,都不能对平民滥杀,更不能让中原人受到外人的折辱,这是作为一个武者的责任。
母亲概括的那几个字让林言很是喜欢:“民族兴亡,匹夫有责。”
草原人,就是外族,对狼庭武者,杀无赦。
大火还没燃尽,林言已经提着刀踩着游身步循着最明显的痕迹追了上去。
武者有一百零八窍,眼窍开则目力惊人,能夜视。
林言在眼窍的加持下,顶着微弱的月色连夜前行,没有丝毫放松。
那群狼庭武者走了一天了,不知道走了多远,但是一定没有林言速度快,这些狼庭武者的掠夺模式就是这样,遇到放牧家庭就抢夺资源,然后押送回更北一些的地方,然后由大部队运回雪山之北,这些小队则继续出发掠夺。
林言必须赶在这群人汇合大部队之前追上他们,不然就很难再找到这伙人了。
杀光所有入侵的草原人,这不现实。
何况那其中还有专为历练来的草原武者,就像拓拔风那样的狼庭核心武者,那些人林言面对一个或许可行,多了就没办法了。
月光很淡,但林言却能很清晰的找到前行的痕迹,因为那些痕迹越来越明显了,这代表着林言距离那个小队越来越近了。
林言连夜赶路,从夜色浓重到夜色渐蜕,丝毫不敢停歇,这让林言再次感到修炼一门身法的迫切,若是换做那日御剑的悬剑门弟子的身法,林言说不定已经坐在草原人的尸体上和羊奶了。
“呼呼...”连夜的追赶让林言也不断喘气,不过,当走到这个大坡的顶上之时,林言停下了脚步。
草坡之下,几十只牛羊没精打采的趴在一旁,另一边,十来个带着白毛帽子,扎着无数小辫的男人并排躺在一张巨大的灰色毛皮之上。
牛羊的旁边,三个挎着弧形短刀的男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什么。
眼睛微眯,林言吐出腹中的浊气,终于可以,挥刀封喉了。
弘阳的刀鞘被扔在湿漉漉的草地上,林言已经踩着被自己嫌弃了无数次的游身步冲了下去。
那里背对着林言的三人还在困顿的聊着天,杀意,凛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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