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辆车就好了。”潘晓阳蹲在地上叫苦连天,“别看就几百米,拿着东西能累死人,有车往后备箱一放,一踩油门到家了。”
“那就买一辆车呗,以车养车,还能挣钱呢,你们都用上打车软件了么,咱们中国也有UBER了,滴滴打车,滴答打车,优惠券多多,比打出租车便宜多了,如果自家有车,还能注册司机接单赚钱,光补贴每个月就好几千。”沐兰说的眉飞色舞,“买个车吧兄弟,反正你也不差钱。”
傅平安说:“我买不起,买得起也养不起,保险、汽油、停车费,还有罚单什么的,一年不得一两万,再说车对我也没啥用处。”
汽车这个话题太过遥远,他们讨论了几句就不再提,回丽景花园的家里准备晚饭,乔迁之喜是大事儿,找几个朋友来乐呵乐呵最好,但沐兰不愿意叫公司的同事,她在公司里没朋友,潘晓阳也没什么朋友,玛窦更不用说,还是傅平安打电话叫了几个人,包括他的三位铁杆室友,还有在警官学院上学的弟弟范东生。
警校是半军事化管理,但比军营还是放宽许多,周末是可以出来休假的,范东生已经上了大二,出来玩穿一身警察制服,威风凛凛,潘晓阳见了眼睛一亮,不过问清楚范东生的年龄后就不做声了,东生比她小四五岁,肯定没戏。
天气正好,大家在二楼外的天台上架起炉子烧烤,啤酒红酒畅饮,完了下楼打开电视机连上影碟唱歌,玩到半夜,索性都不回去了,反正房间够大,客厅里横七竖八就能躺好几个人。
男生们集中在楼下休息,俩女生上楼睡觉,潘晓阳把浴缸放满温水,搞了个泡泡浴,一支从超市特地买的高脚杯里倒上半杯雪碧,反正照片上也分不出是饮料还是香槟,她拿起苹果手机拍了个照,发了个朋友圈,看看窗外的夜景,不免有些顾影自怜,她是农村女孩,但是天生丽质,又上了大学,按理说人生应该一帆风顺才对,可是一次两次遇人不淑,家里也总不省心,想想自己的苦命经历,潘晓阳忍不住想哭,忽然她感觉背后有人在看她,还以为是哪个男生偷偷上楼了,回头看去,什么人也没有。
一种不好的感觉浮上心头,潘晓阳从浴缸里爬出来,胡乱冲了一把,围上浴巾也没回自己的房间,钻进沐兰屋里说挤挤,今晚上咱们一起睡。
半夜,潘晓阳被噩梦吓醒,嗷的一声尖叫出来,把沐兰也惊醒了,问她怎么回事,潘晓阳满身冷汗,气喘吁吁,说:“我梦到一个人,想把我淹死在浴缸里,她拼命把我的头往水里按,我看到水下有一个女人,穿着白色的睡衣飘啊飘啊,在深不见底的水里。”
沐兰毛骨悚然,忙道:“你别说了,再说我也睡不着了。”
楼下传来傅平安的询问:“你们没事吧?”
沐兰说:“你上来一下。”
傅平安上楼敲门,沐兰解释说晓阳做噩梦了。
“我也做噩梦了。”傅平安说,“我梦到吊灯上挂了一个人,看不见脸。”
沐兰打了个冷战,说你别说了,你也别走了,在床底下睡吧,给我们壮胆。
如果是平时,傅平安肯定推脱,但是看俩女生吓得面无人色,也就答应了,他把房间的灯打开,坐在沙发上守着,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玛窦的声音传来:“傅,你在么?”
傅平安打开门,玛窦闪身进来:“哎呀妈呀,我做了个噩梦,老吓人了。”他最近乡村爱情看得太多,已经满嘴象牙山村口音。
沐兰说:“其实……我也做了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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