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双眼睛在杂草中乱转着,忽然间,竟是明亮了几分。
找到了!
秦凡手握着一根拇指粗细的钢棍,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没错,这钢棍正是从马车上掉落的那个物件!
只见这钢棍不知是用何材料制成的,周身漆黑,坚固无比,他在手心把玩了半天,竟是对此钢棍的用处毫无头绪。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运气全身之力,向着钢棍的两端掰去。
一牛之力,那是什么概念?那可是一头成年公牛狂奔的力气,别说一根小小的钢棍,就算是大腿粗细的钢条都能给掰弯了。
可诡异的是,如此重力之下,这小钢棍竟然丝毫无损!
秦凡并没有因此泄气,反而是更加好奇了,接着又用刀劈,水淹,火烧等方法试验了一遍,仍旧无法破坏这钢棍,甚至没有在漆黑的棍端留下丝毫的痕迹。
“既是域外天魔的宝物,绝对不会那么简单,时候不早了,只能等日后再慢慢研究吧!”长长地吐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钢棍收入怀中,向着茅屋方向原路返回。
刚回到了茅屋前,反常的是,屋内的油灯火亮堂堂的,门外甚至还站着两名威风凛凛的护卫。
秦凡不由得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但踌躇了许久,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一进门,赫然发现家丁徐宁与一个臃肿中年人已在屋内等候多时。
这时,徐宁眉毛一挑,对着秦凡大喝道:“秦凡,你可知你已闯下了滔天大祸了?还不跪下请罪,接受王管事的调查!”
听到徐宁义正言辞的怒喝,秦凡只感觉心‘咯噔’了一下,沉到了谷底。
难道是私藏小钢棍的事被发现了?怎么会这样!
“王管事,不知秦凡所犯何事?”不由多想,秦凡连忙低头面对着屋内那位中年人,问道。
可下一刻,中年人的话却远远出乎了他的想象。
只见王管家露出了两颗大金牙,目光恶狠狠地说道:“你这吃里扒外的狗奴才,竟敢偷盗七小姐的如意翡翠珠,你可知罪?”
“什么如意翡翠珠?王管事,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凡瞪大了眼珠,难以置信地说道。
王管事的脸色终于阴沉下来,低吼道:“徐宁,去把罪证给我呈上来!”
“是大人!”
徐宁献媚地笑着,笑声就像一只被捏着脖子的鸡,飞快地走到了一旁的床底下摸索,片刻后,手中赫然是多出了明晃晃的百余块碎银,还有一颗鹌鹑蛋大小的墨绿珠子。
“秦凡,罪证确凿,你还有什么想抵赖的!你一个小小的下人哪来那么多银两,想必也是从七小姐的房内偷走的吧?”徐宁扬起了脖子,冷笑着说道。
见到此景,秦凡即使是再傻,也是明白了这件事情的真相。
这徐宁不知是从哪听来自己要购买洗髓丹的消息,然后偷偷地将这珠子放入了自己的床底,勾结王管事来陷害自己。
而他能请动王管事的报酬,应该就是自己存着的这五十两银子吧!
徐宁!你好歹毒的心,若是我秦凡今日能逃脱大劫,定要加倍回报你!
‘哼哼,卑贱之人,还妄想一朝突破洗髓境,咸鱼翻身,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
秦凡脑海中不由得再度浮现了徐宁上午临走的话来,顿时涨红了脖子,但很快清醒了过来,朝一旁的王管事道:“回禀王管事,这些银子是我三年内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绝非是什么偷盗七小姐的财物,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只见王管事嘴角抽搐了下,面色一变,语气阴沉道:“哈哈,误会?那这如意翡翠珠又岂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我在陷害于你?”
秦凡犹豫了片刻,一咬牙,方才说道:“这些银两与如意翡翠珠,小的确实是不知这赃物怎么会出现在我屋内,还望王管事明察!”
王管事脸上显得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露出了两颗大金牙,笑容满面道:“你倒是个聪明人,既然是另有隐情的话,这些赃物就交给我处置吧!”
“多谢王管事明察秋毫!”秦凡低着头,看不出脸上的神情。
可一旁的徐宁面色一变,仍旧不甘心地说道:“王大人,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此事就此作罢!”
王管事冷哼了一声,便面带笑容地捧着‘赃物’,带着两名护院离去了。
而徐宁虽是没有完成全部目的,心有不甘,但也只能跟上了王管事的脚步。
临走前,徐宁站在了门槛前,高昂着头颅,带着满满胜利的笑容,道:“哼,秦凡,现在知道我当初的滋味了吧!没了这五十两银子,我看你还怎么买洗髓丹,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说罢,他这才大步转身离去。
秦凡深深地看着徐宁离去的背影,似乎要将他的模样印在脑海,永不能忘。
他紧握着拳头,指甲不自觉陷进了肉里,鲜血直流。
其实,秦凡刚才的选择一点没有错,王管事与徐宁明显有备而来,如果自己不交出这五十两,企图上诉证明自己清白,下场肯定更加凄惨。
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下人,不可能会有人为自己找公道!
而王管事与徐宁不同,他是为求财而来,只要拿钱消灾,多半不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虽然十分心痛,但壮士断腕,是当下最明智的选择了……
只是这一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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