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严悦的‘善解人意’,秦凡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估计还认为自己是个逃兵,生怕自己被南海卫抓回去了……
但秦凡不想多做解释,还是选择接受了他的‘善意’。
而因为那头火烈鸦隔三差五才会来一次村庄觅食,所以秦凡便答应暂住于几晚,等待那只火烈鸦的再度到来。
那严长风虽是心有不满,但还是将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与自家小妹暂时挤在了一屋。
夜晚,脉脉的月光洒在了大地上。
此时,秦凡躺在了一张草席上,望着茅草烂泥糊成的黑屋顶,心中思绪万千。
他不由得想起了李府的下人生活,当时自己的住所也是这样的一个茅屋,甚至比之脏乱得多了。
记得从前,自己一块饼都发馊了都舍不得吃,一文钱都恨不得掰成两瓣来用,只为攒钱换取一瓶洗髓丹,可最后竟被那可恨的徐宁联合管家陷害了自己,夺走了三年辛苦攒下的五十两银子。
若不是这神奇的小钢棍,自己哪有今日的成就,恐怕到现在仍是个低贱的奴才,活在没有希望的日子里。
这一切,如同是一场梦般……
天色刚亮,茅屋外便传来了一阵呼啸的拳风,在草席上闭目眼神的秦凡眉梢一动,悄悄地走了出去。
只见少年严长风大汗淋漓地在茅屋外练武,一双拳头舞得虎虎生风,以秦凡现在的阅历不难看出,此人的拳法已到第二阶段登堂入室,甚至触碰到了第三阶段融会贯通的边缘。
严长风练得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人,直到一炷香后这才堪堪收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喃喃道:“短则半月长则两月,我拳法应该能有所精进,说不定破例能被三十六盗收入伍中,免去劳役之苦……”
一旁的秦凡眉头微皱,轻咳一声,终于出声道:“严兄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未来前途无量,为何甘心与海盗同流合污,何不加入与我一齐加入南海卫报效国家呢?”
严长风心中一惊,闻声转过,微微怒道:“你偷听我说话?”
“我已站在这里许久了,只是严兄弟练功太过入神,在下实在不好出声提醒。”秦凡笑了笑道。
严长风从鼻孔发出了一声冷哼声,道:“南海卫又与海盗又何分别?一个是背地里欺压百姓,另一个是光明正大罢了。”
想不到南海卫在外名声如此之差,秦凡显得有些意外,摸了摸鼻子,继续道:“严兄弟为何会如此敌视南海卫?”
“不是我敌视南海卫,而是事实便是如此!我们梧桐村向南海卫与海盗交的保护费大致相同,而那些海盗若是心情很好了还会帮我们一把,可南海卫从来却是收钱不办事的。”严长风目光闪过了一丝恨意,又道:“就像这次火烈鸟之灾,平日里我们交的供奉可分文不少,可真求到了他们的时候,便是推三阻四,就像了无音讯了一般。”
秦凡目光闪烁,也不愿多作评价,良久才沉吟道:“那你刚才说的劳役之苦又是什么意思?”
严长风神色微变,这才道:“南海盗辖地的村庄,每家户每户都得选出一人参加劳役,而男女老少,老弱病残皆不限制,而且好处多多。”
秦凡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道:“男女老少,老弱病残皆不限?这是什么劳役?”
通常来说,劳役选择的都会是壮丁,这种老弱病残不限的劳役他还真没听说过。
“据说,这种劳役期限五年,只要平时虔心参拜礼佛,无事之间做做手工针线即可,十分清闲,不仅如此,每个月还有不菲的俸禄可拿!正因如此,不少人期限过后仍留在那里,不肯归乡。”严长风语速飞快道。
秦凡心头一跳,突然是想起了一件禁忌之事,脑海中思绪纷至沓来,但面色还是淡淡地说道:“还有如此好的差事?”
“劳役虽好,但我自幼父母双亡,家中只有一个小妹,我自然不会让小妹去参加这劳役的。”严长风话锋一转,又道:“而我严长风大好男儿,自然不会去做这种混吃等死的差事,待我拳法大成,即可破例加入三十六盗军伍,免去家中劳役之额!”
“那三十六盗又是何时派人来招收这劳役?”秦凡犹豫了片刻,道。
“往年都是七月,也就是三个月后,这次应该不例外吧,不过到那时……”严长风正说着话,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急切的呼喊声。
二人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只见小姑娘严悦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大声喊道“长风哥哥,秦大哥,那只火烈鸦又来村庄肆虐啦!”
秦凡目光不变,沉吟道:“火烈鸦在哪里?快带我去吧!”
身旁的严长风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自己本笃定眼前之人是个骗子,没想到此人却如此干脆地赶去了,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不对,那火烈鸦实力虽是只有练肉境,但这种特殊猛兽肉体强横,一般都要比武者强上一线,恐怕练骨境武者都要大感麻烦。而这人与我年纪相仿,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的实力。
说不定是想在路上逃之夭夭,不行,我得去盯住他!严长风片刻回过神来,马上跟上了秦凡二人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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