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乃是位于武佑南边的一座大洲,而半月城则是本州的都会,其城连接着的汴河乃是王朝漕运枢纽,商业交通要道。
因而粮船云集,人烟密集,水道旁人们有的在茶馆休息,有的在沿街看相算命,有的在饭铺进餐,还有“王家纸马店”,是卖扫墓祭品的,河里船只往来,首尾相接,或纤夫牵拉,或船夫摇橹,有的满载货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正紧张地卸货,好不热闹!
而横跨汴河上的是一座规模宏大的木质拱桥,它结构精巧,宛如飞虹,故名虹桥。
这时,有一只大船正待过虹桥,船夫们有用竹竿撑的;有用长竿钩住桥梁的;有用麻绳挽住船的;还有几人忙着放下桅杆,以便船只通过。邻船的人也在指指点点地象在大声吆喝着什么,船里船外都在为此船过桥而忙碌着。
而众人并不知道,有三名男子正站在船中饮茶,兴致勃勃地看着河道两岸熙熙攘攘的人群,着饮交谈着。
这三人正是从悬空山赶了五日山路,再一路乘船南下的秦凡一行人,至今已有半月有余。
至于那冷艳女子渠颖,却是不喜与人交流,一上船便躲入了船室之中修炼,再无踏出房门一步……
此时,卓虎泯了一小口通州茗茶,望向了沿岸热闹人群,啧啧称奇道:“想不到这半月城如此繁荣,竟是成了邪教的发源地,真是不可思议!”
“这又有何稀奇?繁荣之地多生富人,这些士绅地主大多是再无物质追求,唯一渴求的便是无忧无病身荣贵,长命百岁。”吴道生顿了顿,又道:“而那拜上教便是利用这类人的心理,大肆发展信徒,只能说是人心不足罢了!”
卓虎点了点头,摸了摸嘴边虬须,道:“不过这一州香火乃是由我悬空山掌握,这拜上教区区几名练灵武者,竟不知天高地厚地撞了上来,真是不知死活!”
“钱帛便能动人心,又何况是这价值连城的信仰之力,这些俗世的散修资源稀少,若无天大的机缘,恐怕是终生难入通灵,这般铤而走险倒也不是难以理解了!”吴道生叹了口气,道。
秦凡在一旁默不作声地饮茶,倒是在听到香火二字时,眼中不自觉闪过了一道精光……
不一会儿,船儿一阵飘飘摇摇,终于是在一处偏僻的郊外停泊靠岸。
而一名唇方口正的清秀男子已是在岸边等候了多时,眼见大船靠岸,连忙上前,毕恭毕敬道:“在下悬空世俗弟子卫平,得到宗门传信,在此恭候几位师兄,请诸位师兄随我入园详谈。”
秦凡一行人都没有多说什么,随着他来到了一处颇为幽静的庄园中,伫立园中凉亭石桌前。
卫平又鞠了一礼,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道:“诸位师兄师姐,据宗门密探来报,有一个名叫‘拜上教’的邪教在市井间霍乱,至今已收拢近千信徒,已然是扰乱了通州的香火秩序,在下这才斗胆传音宗门,请师兄师姐剿灭这邪教……”
吴道生似乎早有预料,用手摸了摸鬓角稀疏的胡渣,低声道:“可有探明这邪教的总坛?”
“这拜上教行事隐秘,一直是难以下手,不过几日前倒有一名较为机灵的密探,侥幸潜入了邪教内部之中,这才发现其总坛竟藏在了知州府邸外!”卫平连忙答道。
吴道生点了点头,面色倒是颇为意外,:“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不到这些贼子竟如此狡猾,难怪能在宗门眼皮底下发展到如此规模。”
卫平犹豫了片刻,又道:“据探子来报,这总坛之中有三名练灵武者镇守,练气武者若干,还望师兄多加小心!”
“无妨,世俗之中的武者资源匮乏,大部分练灵武者甚至不是仙道宗门中练气武者的对手,不足为惧!这次你在通州做得不错,我定会向悬空山如实禀告,不日应该就会降下赏赐!”吴道生摇了摇手,又道:“我与三位师弟师妹有事相商,你先下去罢!若是有什么事我们自会传唤你。”
听道赏赐二字,卫平脸上一喜,连忙鞠躬感谢了几句,这才匆匆退出凉亭。
当卫平走后吴道生面色一凝,这才道:“诸位,我刚与卫平说的轻视之语,不过是让其安心罢了,这些贼子敢在我们悬空山地界生事,多半是有所倚仗,我们定要小心为上!”
“我们一路风尘仆仆,还是在园内休息三日,养精蓄锐,争取将这邪教一网打尽,不过师兄师妹最好别出门走动,以免是打草惊蛇了!”他想了想,又道。
卓虎哈哈一笑,道:“不愧是吴师兄,想得真是面面俱到,这次任务在师兄带领下,想必是十拿九稳了!”
“一切听从师兄安排!”秦凡也马上附和道,而渠颖倒是老样子不发一语,只是目光平淡地点了点头。
吴道生微微一笑,脸上颇为自得,似乎还是十分满意众人的追捧。
四人又在原地商量了一些事项,便各自回到了卫平准备好的房间中。
而秦凡正坐在书桌前,眸中满是浓浓的深思之色,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许久,他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盘坐在了床头,闭目冥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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