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第一次杀人,这一夜张云飞睡的并不踏实,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的自己爬一座很高很高的山,山是由尸体组成的,他实在爬不动,想躺下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但是不知道怎么,怎么也死不掉,只能站起来再爬。
他爬的连自己都要麻木了,不知怎么的,忽然又掉海里,是由血水组成的海,他直接想淹死算了,真的不想活了,可是跟死海似的,人是漂浮着的,就是淹不死。
一旦他躺着不动,后背就有什么东西在踢自己,仿佛让自己游的快点,所以只能玩命的游,稍慢了准挨踢,好不容易游过血海上了岸,却发现整个岸上站着整齐队列的骷髅,白压压一眼望不到边。
忽然远处出现另一群个头矮小一点的骷髅架子,他们脑门上统一顶着一个通红的圆,这帮站立不动的骷髅见了他们,立即发起了冲锋,两群骷髅开始展开了肉搏,脑门上顶着红膏药的虽然矮小,但是却非常凶悍,许多骷髅被他们打散架子,化成血水流进了他刚刚待着的血海中,他站在这边的骷髅明显处于颓势。
不过血海中开始有无数的腐尸游了过来,当他们上岸的时候,它们白骨上还挂着不少腐肉,不过却毫不停留的立即投入与红膏药骷髅的战斗,这些挂肉的骷髅明显转变的不彻底,战斗力明显比全身白骨的差多了,不过他们却悍不畏死,他们早就死的只剩骨头架子了,应该是悍不畏散架。
张云飞现在有点明白那些红膏药骷髅代表了什么,他们就是小鬼子,虽然血海中不断有带着腐肉没转化完全的半骷髅加入战斗,但是还是打不过红膏药骷髅,张云飞准备上前帮忙,不过发现自己向前冲得速度完全是龟速,跟慢动作似的,一个个的骷髅却跑的飞快,忽然一个骷髅从他身边跑过,忽然停了下来,回头奇怪的望着他,都成骷髅架子了,张云飞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认定他是露出奇怪表情的。
“这里不是你的战场。”骷髅忽然说话了,然后一脚帅气飞踹,嗯,他还是不知道这都是骷髅了,自己从哪里看出帅气的。
然后张云飞被踹醒了,他总感觉自己游血海时就有人踹自己,原来不是梦中的感觉,而是现实中大毛脚正抵在自己后背,这家伙也不知道做什么梦,脚一蹬一蹬的。
张云飞黑着脸爬了起来,走到高坡上,看着坐在那里的眺望远方吹风的赵敏,不好意思的道:“这个马大毛也不叫醒我,竟然让你站岗。”
“是我不让他叫醒你的,反正我刚好睡不着,正好吹吹风替你们放会哨,你怎么也不多睡会儿,怎么做噩梦了?”赵敏扫了他一眼安慰道,“不论是第一次杀人还是见到死人,做噩梦是难免,等你见的死人多了,想做这类梦都难了,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死人,连续做了三四天噩梦,现在再多的人死在我的面前,我都不会做这类梦。”
张云飞默然,物伤其类,当一个人对于同类的死不再产生任何情绪的时候,其实他离变态也就不远了,她在强调对死人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本身就说明她非常的在意。
“你说,人死了会怎样?这个世上真的有地府,有神仙吗?”
“你怎么会问这些?”张云飞很奇怪的望着她,一个毅然投奔八路的青年医生,竟然思考这些,看来病的不轻,科学这一门学科其实脱胎于神学,所以那些人类顶尖的科学家,当他们用他们的科学手段无法解释他们的观测发现时,为了不把自己逼疯,只能皈依神学,这种事例还真不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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