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一式几下间,这个少年的周围已无活口,他人畏之,皆不敢上。
他抹掉额上的汗,迈出步子。
她甩开笔上的血,轻笑出声。
这一战,他们自有荣耀。
“大胆妖女!拿上命来!”陈郁大喝,手中握剑,挽花前来,气势汹汹。
颜希安冷眼以对,飞身掠上,笔身抵剑锋,竟也铿锵一声。“毛笔?!”陈郁大惊,“怎么可能!”身形后退,放剑于背。
“我倒是小瞧了你!”陈郁再次飞身而上,力道更足,但不曾料想对面这人不欲正面以对,而是反腰后跃,他又见那一片火红中有物飞来。
是什么?燃烧的木枝?还是……
待陈郁看清,早已迟了先机,剑未及时抵住来物,甚至毫无防备之势,就让那物刺入自己心头。“毛笔……”
居然是毛笔!
“整天搞这些花里花俏的,还不如毛笔管用。”颜希安站立起身,轻拍尘土,在寥寥已惊愣的土匪几人眼中缓步走去,拔出那毛笔。
血喷溅出来的场景,在仍有篝火燃烧的夜晚里,竟别有一番诡美。
他们惨叫着奔逃,却又被随后跟上的苗妙言一刀击杀。“你又抢了我的三当家。”
“真是不好意思。不过可惜,你的二当家也要被人抢了。”苗妙言顺着把玩毛笔的女子的眼神看去,看到跟那魁梧二当家对上的,居然是那看似十岁大小的少年。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普通人。”说罢,颜希安弯腰从地上掂起一壶酒,这壶酒,未开封,未破损,真是幸运。
“咔。”酒香肆意,四散开来。
“你不担心他吗?”苗妙言看着那两人的方向,有些担忧。
“我连你都不担心,你觉得我会担心他吗?”颜希安恢复了先前那一副无所谓自在的模样,就着开了封的酒,一口口喝下。
“哈!好酒!”颜希安大呵,模样像足了几日没能碰酒却在喝到美酒后大乐的酒鬼。“噢?官酒吗?有意思。”
“什么?!”苗妙言一把抢过,借着火光看到底部印着的“成锦府衙”四字,面上更是恼怒,“我就知道他们有勾搭!我一定要去告发他们!”
相对苗妙言此刻的愤怒,颜希安更心疼方才被她抢过时所洒出来的酒。颜希安又一把抢了过来:“急什么急啊!官官相护你懂不懂。浪费好酒。要打蛇,自然得打七寸咯!”又是一口。
而江初一那边,梁光烈拳头霸道,招招致命,竟一时让他寻不着出手的机会,只能连连后退,伺机而发。
绕是如此,江初一手中刀光不停,梁光烈虽想近身夺他命,但也要考量大刀挥舞时的狠厉。
忽然梁光烈腿部错力,继而下盘不稳,重心一抖,破绽而出,江初一寻机而出,借力出刀,又双手成拳,袭去此人心口。
鲜血吐出,再度染红这十二岁少年的衣裳。
“公子!我成功了!”少年高兴地大喊,向站在篝火旁的那个小公子招手。
可他的小公子身着女装,梳着双髻,不同于以往的容貌在自己眼中,此刻显得更加清冷,却也更加亮丽,他甚至都怀疑自己看错了眼,收下手来揉眼再度看去,看到他的公子也在向他招手。
“初一,你做得好!”
原来他的小公子,真的是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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