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折并不看他,兀自排揎:“你不牵着王子往下流走。我们就大好了。”
黑耳不敢则声,亦不好动弹,看着颤巍巍的。
夯及多看不惯他被勒掯,忙道:“你且起来,到外边候着。”
黑耳从其言,讪讪地退下。
大折领着一群子折给王子请过好,方挑头说道:“王子,这天还没亮,你就预备出宫呀?还捯饬得这般英挺俊俏,要去哪儿呀,值得如此费精神?”
夯及多硬气道:“伯央新婚,岛上虽好,终归僻静了些,没个新鲜东西,太后勒、后勒和王央每每提及,唯恐他们委屈,本王子过去陪他热闹热闹,权当替太后勒抚慰。”
把三座大山抬了出来,大折亦不好随便置喙,没得接话,只对着彷筹律说:“律,你央的这份孝心难得,多学着点,知道不?”
彷筹律是个有心眼的,忙伶俐道:“央,律跟您一道去看伯央玛吧。”
大折笑道:“王子,律早有这个心思了,您就成全他吧!”
彷筹律拉着他长长的衣角:“央,就让我去吧,我管保不闹的。”
夯及多扶额:“律,你伯央玛是因为得病了,还是怪病,还很重!这才独独辟出个小岛给他将养。你还小,不比央,身子健硕,百病无伤。等你同央一般长高长壮,央就让你挑大梁,领着这些弟折和妹花过去,可中?”
彷筹律知道自家火折的意思,不过眼热央要纳新折,吃醋吃的!自己本就是所有折子里最得意的,且是最年长的,更是太后勒等看重的。虽跟着火折胡闹,但也是有自己的成算,为前程计,恼不得撇下火折,笑道:“央既作准,律这就领着弟折和妹花回火院攻读,下午再引着他(她)们演练骑射。”言毕,还真就走了,同时去掉了一拨很不该晓事的娃,在场的火折也不好相犟。
夯及多别提多熨帖了,这才是教人省心的孩子!没了这些倚仗,便是当下同这些个撕破脸,也不怕王央申饬,同折子,折子花日后失了亲近。
大折心塞,彷筹律临阵反水,虽然其他的折都面上不显,可心里指不定怎么笑话她。她越想越臊,非要闹出点事故才好固着自己昔日的威风。
大折:“即是抚慰,王子,折有一句话同您分说。”
夯及多:“有话就说,时间不早了。”
大折:“王子地位尊崇,便是爪哇、巽他的使臣过来,也是一样的尊重,不敢有懈怠。伯央的伯勒,我记得,年纪还浅,又是个商户出身,乍见了您,自然是生分,没得反拘束了。还是折同您一道过去,虽说隔着备份,可同为女子,总有些亲近话可供聊馔,中不?”
夯及多:“你有心了,可伯央生得是怪病,久病之人多心灰意冷。未进岛前,他就懒怠见人,国宴家宴更是从不露面,还不是怕人笑话他。我与他同为男子,虽隔了一辈,到底有些亲近,你一个女的,还是晚辈,他不免膈应。”
一席话,说得下剩的折们都跟着腼腆,忍不住相视而笑。
大折还欲理论,夯及多由不得她,先自挥手:“你的好心,我会向伯央转达,我也知,你委实过意不去,你上月不是才吩咐治了许多时兴首饰和桶裙,都教奴几包好,给伯勒送去,她管保欢喜。”
又对着旁的折们说道:“都别杵这了,该干嘛干嘛去,要跟大折一样心思的,就把你们才得的首饰一并送来,教奴隶们送去岛上,伯勒定加倍痛快。”
言毕,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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