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露出花痴状,“哇,徐六你媳妇儿真漂亮啊,你命好啊。”
“徐六你上辈子拯救苍生了吧,能遇着天仙。”
“徐六夫人真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女子。”
“要不是仗着有个好爹,徐炽烈这种品性的人鬼才嫁他,也就程馥倒了八辈子霉被他瞧上了,呵呵,老天真是不公平。”
徐野憋不住了,大声笑起来,这是不多见的。
程馥收敛,嘚瑟道,“拭目以待吧,孩子他爹。”
徐野边笑边点头,“辛苦你了,孩子他娘。我很期待。”
高升在附近送年礼,顺道过来歇息,同时还给程馥带来了一个消息。他进门时那两人已经闹够,看书的看书,翻账簿的翻账簿,依旧是那么的和谐。
他就想不明白了,徐野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那么黏人。十次过来,有七八次见对方在场。
“顾彦云马上要进京了,这回顾家捂得严实,没几个人知情。”高升的人察觉到周芳艳近期不停置换房中的家具和陈设,又让人从私库挑了男人衣裳才用的料子来看,断定顾彦云要回京,便马上给高升送来消息。
高升为了确定这件事,派人去兵部打听后,才得知顾彦云的假期早就批了,算算日子,应该很快进京。只是顾彦雅曾说顾家的事他来处置,不希望程家兄妹插手,程馥也答应了,所以高升并不急着给程家送消息。
按说顾彦云回京休假符合兵部的章程,顾家没必要隐瞒。高升猜测是周芳艳的主意,顾彦云这趟省亲,必然带有其他目的,也许再也不需要回金城关了。
程馥蹙眉,“二哥哥最近在忙什么?”竟然放顾彦云顺利回京。
高升怕她又为顾家事伤神,“现在琢磨也没定数,顾彦云回京一时半刻也不可能露面,要做什么也得等年后。你大可放心,梁国公府自顾不暇,没那个精神头来为难你们兄妹。就算真不知死活上门来,多半是求和。你若不乐意见,打出去就是了。”
程馥听他这么说觉得自己确实钻牛角尖了,顾家以前就翻不起什么风浪,现在就更一言难尽。即便他们在顾彦云的手段下得以重振,可她连张家都斗倒了,又怎么会忌惮实力不及张家的顾家。
想到张家……
程馥并没有放下,她很清楚自己在逃避。如果不能用正当手段置他们于死地,而她又不想设私刑,连累哥哥和徐家陪她承担风险,那就只能让自己不去想这些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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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程馥又张罗着给徐野办蹴鞠赛,依旧是让人在两河轩和小酒馆门口摆报名桌,彩头很丰富,吸引了不少人踊跃参与。俭郡王在金陵就是忠实蹴鞠迷,得知程馥又要哄男朋友开心,特别积极地给他们拉人头,结果短短一天,报名人数就凑够了十支队伍。
“都够踢常规赛了。”叶雪馨挺着大肚子到两河轩找程馥玩,说起这两日京城最热闹的话题,就是徐野的“妾”砸重金讨好徐野的事。
大家把她和徐野都给嫌弃了,有人为徐则和徐家遗憾,养了这么个荒唐人物,也有人恶心程馥这种“不知羞耻”的高调作风。
“都说你满身铜臭,俗不可耐呢。”
“巧了吧,金陵人也这么骂你。”
程馥被对方打趣没有不高兴,反而还挺新鲜的,好奇京城人的造词水平能不能超越金陵百姓。
“不过你还是小心为上,徐六就是个祸害。”叶雪馨是她的朋友,自然站她这边。以前还称对方徐大人,徐公子,现如今已经不屑跟对方讲礼貌了。总觉得程馥那些麻烦里,至少有一半来源于他。
小姑娘扬起下巴,“管他们呢,程爷我高兴。”
叶雪馨掩嘴笑,“程员外。”
“哈?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能是员外……”
这场蹴鞠赛程寒和骆行也报了名,徐野那些狐朋狗友们听说是程馥特地为徐野举办的,都十分给面子的报了名。徐野名声再差,那也是他们一块长大弟兄。然而徐野并不知道自己从未真心相待过的狐朋狗友们这么仗义。
“我这侄媳若是个男儿,可不得了。”御书房议政,趁承启帝忙着跟七皇子说话,徐进跟徐则讨论起蹴鞠赛来。
“徐野就是吃软饭的命。”徐则黑自己的儿子从不手软。
“你说八少爷有没有这个命呢……”徐进眯起眼睛,认真思考的样子。
徐则嫌弃地斜了兄长一眼,没再做声。
把比赛的事交给高升操办之后,程馥便和宋欣怿去了京郊的山里,亲自给管事和伙计们送节礼和奖金,之后又辗转到造纸坊……一轮下来两天就过去了。回到内城,赛程已经过半,且成了京城年前最热闹的话题。
她还挺意外的,没想过京城的民众会对这场蹴鞠赛这么上心,因为徐野以前在京城,每年少少也会踢个几十场。京城百姓什么没见识过啊,小小的蹴鞠赛不止于此。
高升告诉她,蹴鞠赛在京城的确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但因为是她特地为徐野办的,出发点就不一样,看比赛的阶层自然也跟寻常的不同。
程馥了然,也有些哭笑不得。
“你怎么不去观战?”高升见她回城后一直没歇着。
“见不得他被人磕磕碰碰。”会心疼。
高升嫉妒,“你就是喜欢皮囊。”
程馥故意暧昧地打量他,“嗯,确实。”
高升被盯得心里发毛,“做什么?我可不乐意当你后宫。”
程馥送他一记白眼,“我都要成亲了,程寒、吴缨、你、骆行……一个个的没点想法。”严格来说,顾彦雅、景元泽都没有想成家的意思。
高升佯装吃惊,“你身边这么多配不出去的男人啊?”
“怪我?”小姑娘哑然。
高升没好气,却也不瞒着她,“当年卖身给你的时候就断了念想。”
程馥五官皱成一团,“自宫了?”
“呸呸呸呸呸呸……”高升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就想手刃东家。
小姑娘翻白眼,“幼稚。”
高升一脸“丫头片子不懂男人”的表情,“我这样罢了,你那些男人怎么想我可猜不透。尤其是你哥。”
程馥一本正经,“我哥?我哥跟徐六一样徒有皮囊,只能骗我这样单纯可爱无知的小女孩。”
高升张着嘴,对她竖起大拇指,一黑黑两个,厉害。
不跟他胡闹了,程馥平静道:“婚姻大事确实不该将就,怎么舒服怎么过。”
遥想当年,被迫接受睿王的那门婚约,她就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后来又想,算什么孤独终老,没准还是好事。赵燕然想干嘛干嘛,她才不管,她若是有孩子就把孩子养大,没孩子就一门心思赚钱当不为钱财发愁的贵妇,那日子不要太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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