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的人不能外出,但一点都不影响外面的人进来探望。一连几天,不少人登门做客,比以前还热闹。翁齐敏更是直接住了进来。她也说不上什么大道理,反正在她这儿,程馥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是别人有错在先。
但凡上门的程馥都积极应酬,程寒却是谁都不想见,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传话办事都由朝晖代劳。
“你想干什么!”小姑娘忍无可忍,一脚踹开房门,叉着腰大步走进去。
“烦,滚远点。”少年不修边幅地瘫在长塌上。
吩咐下人们出去后,小姑娘在他身边坐下,“我有件事跟你说。”
少年别过脸,没兴趣听。
“我跟徐六完婚后,会回金陵住小半年,若是怀上孩子,就生下来再回京。若是没怀上,我们回京后就往西边去看看。家里上下都交给你,反正你也不急着入仕,顺带把生意也顾了。”
程寒猛地坐起来,“你鬼迷心窍了不成?他有什么好?”
“他哪里不好了?”徐野实在让人挑不出毛病啊。
程寒提起她的耳朵,大声:“他心术不正。”
小姑娘推开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我也不是什么好菜啊。”
“你怎么就那么肤浅呢?好皮囊的男人满京城都是。”她身边围绕的那些哪个不是人中翘楚。
“长得好的才学不及他,才学好的武艺不及他,武艺好的家世不及他,家世好的没他待我真心……我的确很肤浅……”说到后头自己都承认了。
“小哥哥呀~”
程寒被这声娇滴滴的叫唤生生软化了,没想好做什么反应,手臂已经被抱住,一张娇俏的脸凑到眼前。
“我不是帮他说话,你也不必爱屋及乌。我只是告诉你,我是一定要嫁给他的。”
程寒泄气,“他对我们有恩我承认,可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要用我妹妹来报恩,那我们努力活到今天又有何意义。”
“不是,你这人怎么……”程馥觉得头都要炸了。
徐野快步进来,“你出去。”
程馥:???
“出去。”徐野偏了偏脑袋。
“哦……”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
那天徐野和程寒谈了一个时辰,事后无论程馥怎么问他们都不告诉她具体聊了些什么,不过打那以后程寒对徐野的态度又恢复如常了。
自闵秦悦派人来知会他们太子无碍后,东宫就再没消息,外边的人也没撤走的意思。不能去商行,生意上的事都由吴缨和高升全权处置,她乐得在家吃喝睡养膘。
“骆爷,对不住啊,本来想给你谋个好去处。”结果因为帮他们兄妹跟太子和睿王的人马对抗,现在立场也变得尴尬起来。若是再进军营,就说不过去了。
毕竟军队是要效忠君主的。
骆行嫌弃地瞟了她一眼,“我早没那心思了。”
“别,再等两年,风头过去,大家都忘了这茬,这事总能落实下来。”程馥觉得这事办成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看她这么上心,骆行觉得不说实话不行了。
“小姐,我不会离开你。”
正发愁的小姑娘闻言愣了,睁大眼睛问道:“已经胸无大志了么?”
骆行脸垮下来,心想这人总搞不清楚状况,“你哥布局甚大,身后的人太多,徐家六郎心不善,城府深,我信不过他们两个。我会一直守着你,直到我守不动为止。”
小姑娘像是领悟了什么,吃惊地捧着自己的脸,“你怎么现在才告白?我都要嫁人了。”
骆行吸气,忍着打孩子的冲动,咬牙道:“少自作多情。”说完扭头走人。
看着他的背影,小姑娘嚷嚷,“不要口是心非了,我懂的。”
骆行边走边嘀咕:“你懂个屁。”
东宫的兵马撤走的那天,京城百姓对程家的争议达到新的顶点。双喜楼发生的事并非密不透风,所以想知情的人总能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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