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们做了很多累人的运动,所以一整夜我都睡得格外沉,还做了好几个光怪陆离的梦。
第一个梦里我梦见还是小孩子的我被爸爸妈妈带着去医院看病,突然爸爸妈妈都不见了,医院里的病人啊保安啊也不见了,我一个人走进医生办公室,结果医生竟然是程一风!程医生坐在办公桌后面,穿着白大褂,手里闲闲地转着支钢笔。我进去后他抬头看我一眼,云淡风轻地说:眼睛救不回来了,直接摘除吧!
第二个梦我最喜欢,虽然最短。我把程一风带回了家,那时节正是过年,外面是张灯结彩,烟花齐放,我和爸爸妈妈还有程一风四个人在家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年夜饭,亲如一家,其乐融融得像是电视里放的饮料广告。
第二个梦里,我和来丹丹手拉手去逛街,逛着逛着来到了一个火车站,时间竟然是清晨,白茫茫的雾气好像弥漫了整个世界,火车大概是要开了,在雾中只有一个隐约轮廓的火车头鸣了长长的一声(话说现实中我还从来没见过会叫的火车头……)来丹丹也不见了,这时候我看见了程一风。他裹着件很厚的大衣,背对着我,拖着个箱子往火车走。梦里我下意识认为程一风是要去很远的地方了,而且不会再回来了……我不假思索地跑过去,想喊却喊不出声,只能拔腿向着他跑,跑啊跑啊……
然后我被叫醒了。
其实我也没有完全醒来,我只是被程一风从梦境里强行拔了出来,意识并没完全恢复。还流着口水的我朦朦胧胧地听见他说什么“起床”“上课”“走了”便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关门声响起的时候我又滚回去睡了一个小小的回笼觉。
于是你可以想象到后来发生的事情——正式醒来的时候,第一节课已经上了大半了。
我一边套衣服一边在心里怪程一风为什么叫我起床的时候不拎个一盆冷水直接浇下头。换做是平时迟到了我干脆不去了,反正迟到是扣分旷课也是扣分,但是今天要交小论文,不交没期末成绩啊!
我冲进书房找我的论文纸。自从搬进程一风家之后我便高枕无忧地用上了他书房里的打印机,再也不用去南门那家“学长数码”了,那个因为挂科太多而无限期延毕的“学长”总是带着一股浓浓的猥琐气息,大概是因为很少洗头,每天穿拖鞋,以及喜欢看店的时候在电脑上看一些异性交流视频,然后还不戴耳机!
书房的桌上堆满了凌乱的文件和书籍。昨天我弄乱了书房,晚上我和程一风又都没整理过。我四处翻了翻,在一堆纸里找到了我的论文,抽过来扔进书包。
好死不死,骑到一半的时候我的自行车突然掉链子了。车链子像死蛇一样躺在地上。
我气急败坏地踢了它一脚,只能把它先在就近的教学楼找个车库停着。我嫉妒地看着我的自行车舒舒服服地靠着墙,悠闲地等着我下课来找它。这时校园里传来了叮铃铃的下课铃。
我恶狠狠地对自行车丢下一句:“下课就来修理你,你等着!”
我认命地步行走在上学的路上,心里对“在第二节课上课前赶到教室”失去了希望。
“小林!”
身后一声熟悉的呼唤,我回头。
乔洛骑着一辆橙色的自行车迎上我,到我身边他放慢了速度。
“你也迟到啦?”我很坏心眼地期待迟到的不止我一个人。
“我才没有呢,”他噘嘴,“我要去趟书店。你是不是又迟到了?”
“嗯……”
“上来吧,我送你去教室,骑快一点还能赶上第二节课。”
要是高中的时候我一定大着脸就往他自行车后座上跨,但是今日不同往日,我是有主的名花了呀!
我矜持地摆摆手:“不啦,我自己走过去吧。”
他哦一声就一蹬脚,自行车飞快往前驶去,我突然想起什么,在后面大叫他的名字。
只听一声尖锐短暂的刹车声车就就地停了下来,我快跑两步赶上前,把书包扔给疑惑的乔洛,指指旁边最近的教学楼:“我去上个厕所,你帮我拿下包。”
上完厕所我被乔洛一顿嘲讽,内容不外乎什么懒牛下田屎尿多,赶得上第二节课他把我刚刚的排泄物喝下去之类的,我追打完他就气喘吁吁往教室一路狂奔,紧赶慢赶终于在课间休息结束前冲进了教室。
老师坐在讲台上,慢悠悠地捧着保温杯喝水,瞄了我一眼:“第一节课没来吧?”
我干笑两声,从包里抽出论文纸双手递上去,然后下去找座位。
来丹丹冲我挥了挥手,我抱着书包到她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坐前排的罗莉娜像个电风扇一样呼地转过来:“你家男人怎么样了?”
“什么我家男人,真不害臊,人家还是纯纯的大学生呢。”
她忙改口:“程一风,程一风。你家程一风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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