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蓥华街正中间凉王府内的沉香榭里,一位身着青色长衫头戴木簪的青年男子正在奋笔疾书。他生的俊朗,瓜子脸,高鼻梁,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许是常年习文弄墨的缘故,他书生气十足,脸上白白净净的,给人一种儒雅干净的感觉。他正在写字,十指纤长骨节分明,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让他显的愈发干净。
桌子上铺着的纸上写的是孙子兵法: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二爷,二爷,不好了,出大事了。”人未到,声已至,梅仲恺的小厮兼随从林海匆匆忙忙的冲了进来。
似是习惯了他的大呼小叫,梅仲恺丝毫不为所动,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继续手上的动作。
身为梅家子孙,孙子兵法他早已倒背如流,只是他娘舍不得他,死活不让他从军建功立业。不能一展抱负只有苦读兵书,不奢望有一日能上战场,只求不忘本,不辱没梅家门楣,不令祖宗们因他而蒙羞。
一阵风扑面而来紧张兮兮的林海到了他面前,看他波澜不惊仿佛压根就没有听到似的,急急忙忙的又道:“二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写完,收笔,梅仲恺抬头看了林海一眼,见他跑的满头大汗不免打趣道:“如果你不是在这家里长大的,我都怀疑你是个女的。昨儿嚷嚷着出大事了,前儿也说出大事了,今儿又怎么了?是不是后院又闹起来了?”
有个四六不分不知好歹的祖母,梅家日日都有大事发生。他是男子,十岁以后就搬到了前院独住,故而,后宅之事他不想管,也管的厌了,烦了,累了。
猛地摇头,林海脱口而出道:“不是,不是后院的事儿,二爷,二爷……”
话才出口就听到廊下有动静,回头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见无人便把门关上。然后几步走回到梅仲恺面前压低声音道:“奴才刚刚得到消息,回京复命的不是大爷,是大小姐。”
心中一震登时一愣,尚未放下的狼毫笔尖滴下一滴墨水来。墨水晕开好好的一张字毁了,梅仲恺回神道:“大姐姐?”
梅家虽有四房,但能让众人称呼一句大小姐的就只有凉王府的嫡女梅心了。
“嗯!”用力的点了一下头,林海斩钉截铁的说:“奴才刚刚给二老爷送东西,亲口听他跟身边的李贵儿说的。”
眉头深锁低头将手中的笔搁下,梅仲恺在椅子上坐下来若有所思的说:“我爹?他这个时候怎么回来了,礼部最近很闲吗?”
因被御史弹劾遭到皇上斥责,梅仲恺的父亲梅静轩被贬了官。连降两级成了礼部从五品的郎中,无足轻重,但平日里却并不清闲。
林海不清楚,但他却听到了,因此,马上据实以禀回答道:“二爷说他病了,浑身上下不舒坦,告了假,回来休息两天。”
往回跑的时候二夫人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估摸着这会儿大夫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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