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南而行,繁华的人世间一步步在身后远去,走进这苍苍莽莽的大山之中,所有尘世间的尘嚣都已经远去,唯一剩下的是,蚕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
凤七在云层中悠然自得的行走,望着下面连绵起伏、似乎没有尽头的苍莽山脉,心中感慨无限。
这是一个清清静静的世界,偶尔山中有人烟,那也是上山打猎的猎户或是几户逃避世间来躲清静的人家,除此之外,便是漫山遍野的异树奇花,断崖硝壁,奇兽异树。
围着十万大山南侧边缘地带转了半天,凤七就有些犯愁了,山这么大,没有尽头,如果自己这样冒冒失失地一头钻进去找,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头火光兽王?
再者说了,自己连那头火光兽王是什么样子的、有什么特殊的本事都不知道,恐怕就是见到它,也不一定能够认得出来。
凤七犯难了,在空中边催动道力而行,边不住地思索着。
不得已,他先在南侧的边缘处一个小镇落下脚来,打算打探一下具体的情况再说。
小镇不大,并不繁华,只有几百户人家的样子。镇子上唯一的一座小酒馆坐落在镇中心,破破烂烂的幌子仿佛多少年都没有换过了,迎着风摇摇摆摆的,仿佛随时都能掉下来。
凤七倒是没在意,这么多年,多大的苦都吃过,多大的罪都遭过,能有一座小酒馆暂时喝上两杯,吃上两口热乎饭菜,他就已经知足了。
原本凤七以为这样的一座小酒馆根本不可能有几个客人,可是一进了酒馆,他登时就是大吃一惊,只见,酒馆里人声鼎沸,楼上楼下几乎都坐满了人,小酒保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给他找了一个空位子让他坐下来。
酒保在一个小角落里的临时搭了一张桌子,加了一副碗筷,凤七才算在这人满为患的小酒楼之中有了个座位。
稳稳地坐下来,随便点了两个菜,凤七开始打量起屋子里的人来。
只见屋子里的人们好像来自同一个地方,个个全都熟悉。彼此之间高谈宽论,你敬我我敬你,一碗接着一碗的喝酒,大块大块的吃肉,吃相也俱是十分不堪,都不用筷子,而是用手抓,好像多少年都没这么痛快地吃肉喝酒了,让人很怀疑这帮家伙是不是从衙门里越狱逃出来的逃犯。
细细打量开去,凤七暗暗心惊,只见这帮人长得都很奇怪,说胖就胖得连眼睛都找不到在哪里,说瘦就瘦得几乎像一根木棍支起了一件衣服,说矮就矮得不足三块豆腐高,说高几乎要高出凤七两个头——要知道,凤七的个头在人群当中可算是高的了,足有一丈,可是人群里不住向着各位敬酒的那个家伙,竟然比凤七还高了两个头,那不是一丈二三的个子了么?
并且,这群人长得千奇百怪,有的脸如圆盘,扁平要死要活,仿佛是鲁智深喝多了之后一扁铲拍了上去拍平的;还有的人额上竟然长了个两个硕大的瘤子;更有人腿弯曲得像鸟腿一样,瘦瘦长长,细得比一根手指粗不了多少。
简直没办法再说下去了。
凤七心中暗暗称奇,心中忍俊不住,“这可真难为他们的父母了,把他们生成这副模样,并且,更难的的是,这几十号人竟然能全都聚在一起,真是不容易呀。”
想得有趣,凤七禁不住想笑,可回想一下,这多少对人家有些敬,于是倒没敢笑出声来,只是眼中全是笑意。
他却没提防,屋子里的角落里,另有一个人,正在自饮自斟,偶尔,锋利如刀的眼神轻轻掠过凤七的身上,眼睛里有止不住的惊讶与疑惑,随着时间的延长,眼中疑惑与惊讶的意味更浓了。
满屋子的人,也就这个人长得出众些,更像一个“人”。白净面皮,三缕长须,青衣青衫,还别说,衬得他整个人仙风古道,别有那么一丝仙气儿。
凤七倒没在意他的眼光,毕竟,无论是谁,屋子里冷不防的进来一个陌生人,都要忍不住抬头看上两眼,这是人之常情,倒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不多时,酒菜端上来了,还别说,小店里自酿的烧刀子虽然无名,但甘香凛洌,后劲十足,凤七喝了半盏,登时就赞不绝口。
正喝得高兴,就听见旁边有两个长得奇形怪状的家伙高谈阔论得可就有些离了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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