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开始转移话题。
“唉,你傻,不要再安慰我了。你当那恶海是咱们雷音山的后花园么?想去便去,想回便回,真的是!”
凌清潆嗔道。
“恶海有什么了不起的?能比洪荒大境界还危险啊?我偏不信,只要我的好潆儿在家里为我祈祷,为我祝福,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能闯他一百个来回。”
凤七嬉皮笑脸地说道。
“你这人啊,什么时候都没个正经,都成了天下有数的大高手了,还是这个嬉皮笑脸的样子。”
凌清潆轻嗔薄怒,脸上似笑非笑,在这迷人的月色下美艳不可方物,却是看得凤七眼睛都直了。
“过来!”
凌清潆向凤七招手。
“干啥?”
凤七吓了一跳,以为凌清潆不想让他去想对他动什么手脚。
“唉,你去吧,我不拦着你。大丈夫,就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我真的不让你去,恐怕你会怪我一辈子的。
你过来,抱抱我,这一刻,我只想你抱紧我!”
凌清潆轻咬红唇,向凤七招手。
美人有约,还是心中最爱之人,凤七哪还能有半分犹豫,登时就伸出长臂,一把就将凌清潆抱在怀里。
温香暖玉抱满怀,那简直就是天下间最温柔的享受。
“凤七,你要记着,为了我,为了所有关心你,爱你的人,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回来!”
这一刻,凌清潆泪流满面,死死地抱住凤七,抱得是那样的紧,仿佛是三生石上一记刻骨铭心的三生铭印。
“好潆儿
,你放心吧,我会回来的,一定,一定!”
凤七心中温情无限,感动无限,却无法再用语言去表达什么,只能紧紧地抱着凌清潆,抱得好紧好紧。
月下,远远望去,两个人,像是并蒂而生的两株相思树,一生一世,永远都不可能分开。
“好了,抱过了,你去吧。记着我的话,要活着回来见我。没有你,我会死的。”
凌清潆松开了凤七,随后,深吸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护身符,温柔地替凤七戴在了脖子上,细心地系好了那根红线。
“你记住,这个护身符就是你的命,什么时候都不要弄丢了。想我的时候,摸摸它,然后你就知道,我在你身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轻言放弃,一定要活着回来,一定。
你这个该死的小厮,我爱你!永远!”
凌清潆死命地扳住了凤七的脖子,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后,转过身便掩面飞奔而走。
依稀可见,有几粒晶莹随风洒落。
或许,夜重风寒,那是几粒不经意间撒下的夜露?
谁知道呢!
“潆儿,我会活着回来,一定会的。”
凤七摸着那个心形的护身符,嘴里喃喃自语,反复嘀咕着不休,眼中,依稀有晶莹的泪花在不断闪动。
遥遥地,一道细微的毫光冲天而起,向外而行,等长老院巡夜的弟子发觉时,却早已追之不及。一时间,那些护院弟子们心下都是暗自揣测,倒底是谁家弟子深夜外出呢?
一个娇俏的人影站在月下的柳树下,远远地望着那道逝去在天空深处的红芒,双腮上满是泪水,夜露打湿她的衣裙,她却混然不知,只是站在那里,痴痴地望着,就那样望着,像是一尊永世忠贞遥望的望夫石。
今夜青山深处,断魂分付潮回。
灯残月暗风寒,还君明珠泪垂!
三天后,等凌入虚几个人醒过来时,大势已去,早已追之不及,而灵松更是气得满脑袋黑线,跟尚飞几个兄弟一起,大骂凤七的不讲义气,竟然摆了他们一道,并且抛下了他们几个人独自赴险去了,实在是太不讲究了。
可是,骂归骂,恨归恨,事实已经至此,又能怎么样?
凤七已经去了三天三夜,他们就算有灵松的九翼飞天神梭,恐怕也追之不及了。
能怎么办?现在他们只能坐等凤七回来,关心他的每个人,都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他们只能在心中祈祷,希望凤七能一切顺利,安然无恙地归来。
只是,人的命,天注定,所有的灾难与劫数都是冥冥中注定中,谁能真正地将之把握得住呢?
或许,唯有祈祷才能稍解心中不安吧?
夜色催更,清尘收露,怎奈向,一缕相思,隔溪山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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