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哺一下子跪倒:“公子!公子您什么都不说,什么都闷在心里,可是属下却做不到!”他看向谢青禾。
“三年前,公子以为是自己做事不小心为谢家埋下隐患,心中自责愧疚,您走了之后,他几乎彻夜难眠,一直在追查您的消息,后来听到羯族人的事情,他就猜到是您做的!这一次也是算到您要做的事情才赶过来!”
“不错,我们一直都知道您是诸葛后人,可是,您有听到公子跟您提过一个要求?他不愿,不愿在你们之间牵扯到一丝丝的权谋算计!他满心满眼都是您,而您呢?还要错怪他怨恨他,凭什么,您到底凭什么?!”
谢青禾张嘴,凭什么,我也不知道凭什么!
“这里可是羯族人的地盘,您可知道,他来此冒了多大的风险!一路走来,他受了多少伤?您可知道,他若出了事,多少人要流离失所!”
“柳哺!”
柳哺伏在地上:“公子,我们真的该回去了!”
胡大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也带着人跪伏在地:“公子,东晋如今需要您。”
卫璟却看着谢青禾,一动也不动,谢青禾泪眼朦胧,一时间无语凝噎。
她转过身,缓缓离开,拐角处,独孤瑟站在那里,很是担忧看着她。
“阿幕,你跟我走吧。”
柳哺抬起头,脸上带着愤然:“独孤公子,您说我家公子给女公子带来危险,那么,您呢?当日您走了之后,我们就遭到追杀,您回来了,那些人却立刻消失,这些您该怎么解释?”
谢家女公子若是不能为东晋所得,那也绝不能让别人得去,况且,他说的都是事实!
独孤瑟猛地转头,冷哼:“我独孤瑟行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最为不屑的就是暗算。”
“哼,您或许如此,不代表独孤家其他人也如此!”
“你!”
独孤瑟森然看向他,柳哺却毫不畏惧,一时间剑拔弩张。
一声轻笑打破这气氛。
“南司马北独孤,清凤一曲扬天下”谢青禾嘴中轻轻道:“阿瑟,今日终于识君面。”
“阿幕……”
谢青禾蓦然一笑:“其实,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告诉你的名字也是杜撰的。”
那是前八世一直用的名字啊,当时毫不犹豫拿来搪塞独孤瑟,只是今日之后,她只是谢青禾!
她理理衣袖,对着独孤瑟郑重行了一礼:“谢家青禾,拜见凤和君。”
“阿幕!”
独孤瑟有点焦急。“我真的不管这些天下事,我跟你说过的,寄情山水才是我一辈子的志愿。那些封号不过是曾经年少轻狂罢了。”
谢青禾对他笑了笑:“不管你们是真是假,都跟我没有关系。”
这些人的谋算能碾压她八世智商,七窍玲珑心形容一点不为过。
谢谦站在门内,青涩的脸上有着担忧:“阿姐。”
谢青禾搀扶着他:“阿谦,跟我走。”
谢谦点点头,乖巧的伸出手,姐弟二人缓缓而出,路过卫璟的时候,他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
“阿禾。”声音有着一丝丝的哀求,谢青禾觉得自己定然是听错了,名扬天下的司马长平怎么会有这等行为。
“卫公子,不,清河君,似乎也不对。”她自嘲:“不管怎么说,您对我们姐弟二人的大恩大德,我们会铭记于心,将来定会厚报。可是,我谢家之事我也会继续追查,若是……”
她对着他微微颔首,带着谢谦下船而去,卫璟看着他们的背影,全身弥漫一股哀伤。
这一别,他们怕是真的不可能了。
他收回目光,带着凌然寒意看向独孤瑟:“凤和君,这下您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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