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云中
两年后凉国与柔然国交界处,两方人马相互对峙。
“果然是你!”
石遂狰狞着脸,两年前,他下令心腹鲁卡奴追杀他们,结果得到的消息是鲁卡奴整整一百人全灭!
自那以后,他就放出追杀令,一定要取了他们的首级。黄河边上,结果又让他们逃了,至此再无消息!
卫璟一身宽大黑袍,面目如玉,一双凤眸清冷看向石遂,“大王子,好久不见。”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石遂恶狠狠盯着他“给我拿下他们!”
“且慢!”
王挚从城中策马而来,看着场中形势,手心捏了一把汗,他对着石遂拱手:“大王子,清河君乃是我的故友,还请大王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此化干戈为玉帛。”
石遂牛眼一瞪,嘴角轻蔑看向他:“你以为你的面子值几个钱,我还没有办你个失察之罪,你还敢来为他求情!”
王挚心中怒气翻涌,面上却沉着:“大王子,清河君的出关手续是二王子签发的,我按照规矩办事,何来失察之罪?况且,各国之间互通有无是王上发布的律令,任何人不得阻碍!”
“石斛!”
石遂高喝一声,石斛骑着马匹歪歪扭扭的过来,两年不见,他似乎越显得阴郁,对着石遂拱手行礼:“大哥,您喊我?”
石遂不屑看他那副病弱的姿态,天天哭丧着脸,看着就衰,这两年却被那老家伙委派重任!
他眼中寒光一闪,声音阴森,“他的出关手续你是签发的?”
石斛畏畏缩缩点头,小声道:“是我签发的!
石遂冷哼:“你不知道他是我要抓的人么?”
说着,他手中的马鞭刷的甩过来,抽在石斛的马上,马负痛而起,石斛满脸惊恐滚落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满身灰尘却不敢擦拭,他跪伏在地上连连叫喊,眼泪鼻涕一把抓,连连求饶:“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您要抓的人!”
“父王,父王想要扩建皇宫,可是国库……我想着多多收取些关税,这样这样才好完成差事。大哥,您的事情我可从来不敢过问……”
凉王留存的三个成年王子中,石遂战功赫赫,石斛胆小懦弱,石蒙一心醉于文学,凉王已老,将来石遂上位的几率是最大的,故而这两年他愈加嚣张跋扈。两个弟弟被他死死压制,根本没有胆气反抗。
王挚却看不下去,他跃下马,对着石遂行礼:“大王子,当年那些汉人是王上下令放走,今日这互通有无的‘商令’也是王上所发,我等均是按王上指令行事。若是大王子对此不满,可回到王庭向王上询问!”
石遂看着王挚,似是要吃了他:“你以为我不敢动你王家?”
王挚依然恭敬行礼:“大王子,臣所作所为无愧于王上!”
“好个无愧于王上!”石遂森然的道:“你们一口一个王上,可见忠君的很,但愿你们将来也能如此忠于我!”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说,将来他定然会登上王位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他目光看向卫璟,“今日就给王景贤一个面子,他日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他的目光中有着赤裸裸的不怀好意,如一条毒蛇缠绕人心间。
卫璟拱手,“多谢大王子。”
石遂打量一下他们,“不过,这些马匹就留下来吧。”
原来,卫璟的身后跟着一群人,个个骑着一匹,手中牵着一匹,看起来有百匹之多。这些马躯干壮实而四肢修长,腿蹄轻捷,一看就是日行千里的良驹。
卫璟脸色不变,旁边的柳哺手按在腰间的长剑之上,后方的骑士也纷纷如此,一时间,气氛凝固。
石遂狞笑:“王景贤,你看看,你的这位朋友是文人志士么?不远千里来到柔然买马,这些护卫也不是一般人吧!”
他目光如炬,扫视这卫璟的身后。
王挚脸色肃然,他看向卫璟,“我和清河君乃是君子之交,他的身份背景我不需知晓。”
他看向石遂:“大王子,您常年生活在北国,或许不知江南文人素来喜欢鲜衣怒马。我乃是江南人士,家中略有薄产,然连年战事已经亏空,故而想倒卖点马匹以维持生计,文人也是要养家糊口的。”
卫璟对他拱手:“景贤君,今日确是我拖累你了。”
王挚叹息摇头:“清河君,我们之间何谈拖累。”
石遂才不管这些,在他看来,这些汉人就该死绝才对。
“废话少说,你到底留是不留!”他龇着一口黄牙,“不留马就留人!我的二郎们最近可是缺油水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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