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有点杂音,周围似乎很是热闹。眼皮子在亮光的透射下映出了些迷迷重重的黑影,黑影攒动不停瞬间又将所剩无几的光斑给盖住,周围再次暗下。
贺平川哼哼两声揉着脑袋坐起来就看见自己周围围了一圈人。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此刻正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反正他是听不懂的,想必是什么方言。
不过据他短时间的观察来看,他应该是被那个什么少主施法送到这儿来了。而这里应该离珈蓝珈和雁回城都比较远——因为在那周围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民风开放的地儿!
他还坐在地上呢,抬眼看到的就是周围姑娘们雪白修长的美腿和外露纤细的腰肢,曼莎开口挺大方那下面的腿根子简直就是在以“你快看见了,但你就是看不着”的姿态反复刁难人。而这些姑娘的上身皆喜欢有不少金银玉坠的挂饰,几乎在这整块地方,若有若无此起彼伏的悦耳砰击声就没停过。
再看看那些男人,清一色的雄健魁伟横眉冷对,好像那就不是人而是一头头捍卫领地的野兽。那些男人的着装也很不统一,有的穿得跟自己差不多算得上衣冠楚楚,而有的则是赤着上身或是上身没几块遮羞布的;然后用来秀自己坚实的体魄……?等等……那人胳膊上怎么长着鳍?那个人的手怎么跟我的不一样??还有那个人身上怎么会有鳞片……背后那毛茸茸的玩意儿是什么??!
贺平川一呆,这才正式的从那群衣袂飘飘的美女中回过神来仔细的打量起周围的人。
最终他发现,行吧……好像人家长得跟自己是有点区别。
不是,这他妈什么鬼地方啊?该不会是……该不会是妖族的老巢吧?!
贺平川打了个寒颤,想他如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族柔弱男子被丢到这狼虎堆里,真的不会被群起而分之吗?就算那只是些妖族里低阶的民众,看这个头和身量也是可以一巴掌把自己掀死的吧!
他只觉得此刻自己的处境犹如鸡仔于狼群之中,后背汗毛倒立却又为之奈何。
“小弟弟,你是从哪儿来的呀。”
贺平川还在自我愣神便听得一个甜到发腻的女音在他耳边荡漾。他当下一个激灵望过去,只见众人之中走出一个妩媚女郎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我,我是被人送过来的。”贺平川眼睛眨也不眨的回答。
“哟,传送术啊。怎么偏偏把你送到这里了呢?”那女子咯咯笑着身后三条绒长红尾轻轻扫了一下贺平川的脸庞引得男子脸颊通红。
“我……我怎么知道。他送我过来我又不能选地方。”
“小弟弟,你可别冤枉送你的人。你心里想着红楼才会到红楼。”
“什……什么?”
那女子同一干人笑道:“这儿是他们男人爱来的地方。小弟弟也喜欢这里吗?”
贺平川一愣连忙环顾四周,只见顶头的斜前方就挂着偌大的牌匾,不过上面写的是什么他却看不懂。
红楼?那个少主怎么把自己丢到这种地方来了?!
他之前还说这儿的民风怎么如此开放呢,原来是……
想到这儿,贺平川老脸一红急急忙忙的站起来就溜。好在那群人也没拦他只是在他身后哄笑不止。
他一面埋头走路,一面小心翼翼的避开人群。
“霜,霜?这个仇我记下了!迟早找你……”莫名其妙的,贺平川在愤懑之下突然想都不想的就把那少主的名讳给说出来了,这时反应过来才是一顿而后挠头。
“嘶……他叫这名字?什么时候告诉我的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然而再三思索,不知何时被告知姓甚名谁的,但叫“霜”却确认不疑。
久思无果他索性便不想了。
就这样,他怀着极其好奇又十分郁闷的心情在这儿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呆了三天三夜。
这三天三夜,语言时而不通、食物基本不和胃口,不论是白底丝绢还是黄石土上的字迹刻画他也一概看不懂。反正这三天他就基本靠着肢体语言沟通交流了。
知道什么叫做“流落异乡”吗?知道何为“思想之愁”吗?以前他不知道,现在他才想起家里的好。
在愁苦与艰难中他始终漫无目的的在街上瞎转悠尽量走遍每一个角落,为的只是那个霜让自己做的事——似乎是要把什么东西交出。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且要交给谁。
……
“天呐,已经五天了!我需要去找谁吗?还是应该会有人来找我?如果没人来找我,我是不是应该想想该怎么出去?再这么耽搁下去别我哥回家了我都没到岩溶林,那就太扯了!……”
贺平川大晚上的在床上辗转反侧、如同烙饼。
然后,他就睡着了。
与之前相同的是他连夜做梦,但与之前不同的是他这次的梦做得很累。
累不是因为他在梦里跋山涉水或者干苦力,而是因为他跟梦中的几个人对了好长时间的话并且那几人中的一个好像还从他体内抽走了什么,期间他拼命的想要看清对方的脸却始终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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