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志如今都记得,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父亲曾经去西疆打过五年工,但是这五年他往家里面寄的钱,刚刚一万一千块,还赶不上人家一年的收入。
也是因为如此,那段时间,无论是母亲,还是曾志和他二姐,日子都过的非常拮据。当时曾志刚好进城上初中,二姐也在城里上高中,一年花的钱上万,结果就只能靠母亲在家里种点粮食喂点猪卖钱来供他们上学。
最后,当二姐读完高二的时候,因为曾志也上了高中,家里实在是供不起两个高中生了,再加上二姐的成绩也不太好,考上本科的希望不大,于是干脆辍学打工去了。
因为这件事情,二姐至今对父亲很有意见。认为父亲不负责任,使得她不得不辍学,至今都不太理睬父亲。
父亲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邀约着几个人一起喝酒吹牛。不过因为母亲很反感,所以他不敢把人叫家里来喝酒吹牛,因此一有空就往外面跑,经常不落屋。
因为这件事情,母亲没少跟父亲吵架,更没少曾志三姐弟唠叨。最先的时候,曾志也曾经劝说过父亲,但是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曾志的劝说完全没有效果,再加上父亲已经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了,到了该享福的时候,他也懒得再去劝说了,反倒是劝说母亲,没必要因为这事情跟父亲吵架,闹得一家人不得安宁。
然而,母亲却是一个认死理的人,有时候甚至是有些胡搅蛮缠,她觉得在农村,很多人到了七八十岁还在劳动,还在帮着子女做事,父亲跟那些人比起来,还年轻得很呢,凭什么享福?因此,每当父亲去人家家里摆龙门阵回家,她都要说道说道,结果就是两人因此大吵一架。前些年曾志在外面的时候,每次给家里打电话,母亲唠叨得最多的,除了催他找女朋友或者是结婚之外,就是父亲在家里又如何如何了,让曾志头痛不已。
此刻,听母亲再次说起这个事情,曾志也只好劝说道:“算了,妈,都几十年的习惯了,怎么可能改的过来?再说了,爸都六十出头的人了,他耍一些也没什么,我现在也没指望他做什么事情。其实像他这样挺好,至少现在身体健康。你看看你吧,一辈子都把活儿看得重,可现在呢,除了累的一身的病之外,又有什么?”
母亲不高兴的说道:“三娃,你都说的什么话?我只记得你外婆在世的时候说过,人这一辈子,就不能懒,能够做的时候,多做一些,那样不至于家里没米下锅,像灾荒年,那日子……”
随即,母亲就开始给曾志忆苦思甜了,大搞思想教育,大讲当初三年困难时期如何如何。让曾志是满头黑线,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只好告饶道:“好了,好了,妈,你是对的,做人不管啥时候,都必须勤劳苦干。我这就去把爸叫回来,好好说说他,行了吧?”
然后,曾志就转身出了门。不过他没有跑去堂伯家叫父亲,只是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撑着伞,去了自家的菜地,打算给地里的蔬菜浇点灵气泉水。
连续两天的大雨,早就将之前地里浇的灵气泉水稀释带走了,这时候如果不重新浇些灵气泉水,说不定会影响地里蔬菜的品质。
给一亩多自留地浇完灵气泉水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曾志也远远的看见在前面的路上,父亲高一步矮一步摇摇晃晃的往家里赶了,那一步三晃的醉态,让曾志真的很担心他摔跤。要知道,村里的路,大多数都是有丈把高的坎子,要是摔下去,问题就严重了。
曾志摇摇头,连忙拎着自己刚刚从青莲秘境采摘出来的蔬菜,跑过去扶着他,然后往家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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