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看向她,眼里有片刻的朦胧。看清眼前的人后,他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哪个女人?”
“就是漠北来的那个女人,你不怕她是奸细吗?”秦安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鞭子,眉头皱在一起,她其实害怕听到他的回答,她怕听到她不想听到的。
“这么长时间,你见她放过消息出去吗?还是有人来救她?”夜龙辰站起身,已然有些不悦,“什么时候开始,本王的决定也是你可以质疑的了?”他走进她,用力的捏着秦安的下巴,他盯着她的眼睛,这个女人
是他的王妃,她眼底里对他的害怕,对他的敬畏,对他的爱都从未遮掩过。
正如,他对她的冷漠一样。他无需作出一副热情的样子来讨好她,她爱他,那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与他无关。只是今日,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同,他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壳而出。他似乎心里住着一个人,那个人,会是眼前这个人吗?
“我没有质疑你。”秦安被他捏得疼了,眼角已经有了泪珠,他对她冷淡是常态,但如此粗犷是第一次。
“哦?”他将她揽了过来,顺势压在了案桌上,如此近的距离,他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她的身上,隔着戎装铠甲,亦能感受到身下人急促的呼吸声,她眼底的惊恐、娇羞、期待、还有一些些的小兴奋,她的呼吸,衣衫的此起彼伏容易引起人本能的念想,而他在快要碰到她的唇时,便生生的停在了那里,没有再进一步。
秦安紧紧的闭着双眼,却没有等到期待已久的那个温度,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依旧看着她,却眼中带有疑惑之色的夜龙辰,她不解,心里更加难受,觉得屈辱,为什么?他们虽没有拜堂成亲,却早已昭告天下,她已是他夜龙辰的王妃,为何,他,要如此对她?
她揽过他的脖颈,将温热的唇轻轻的贴上他的,然后很快的放开,被突然袭击的夜龙辰咻的起身,她在干什么?他竟对她的这个举动如此的厌恶?
“你出去。”他声音嘶哑,手捏成拳,顶在桌子上,全身仿佛瞬间长出了刺,煞气逼人。
秦安看着他正在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怒气,不敢再说话,她的嘴间还有他冰凉的触感和味道。偷偷看了他一眼,她便红着脸跑了出去。
夜龙辰用力的一拳砸向案桌,轰的一声,整个案桌顿时四分五裂的垮塌了下去。
随着案桌的碎裂,桌子上的东西掉了一地,一个精致的木头盒子滚到他的脚边,盒子上隐隐泛着的暗纹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将它捡起来。
那暗纹似乎是一朵娇艳的花,这花他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在哪里见过呢?他想不起来。这个盒子的质地,上好的檀木,触感光滑,他之前应该有见过好几个这样的盒子。
夜龙辰试着将盒子打开,却没有办法打开,他翻看这个盒子,没有任何可以打开的按钮或是开关。奇了怪了,他还不信他打不开个小盒子。他干脆席地而坐,细细琢磨了起来。
“主子,”一头大汗的向南从帐外匆匆进来,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一个身披铠甲,满脸胡子的粗鄙将领,蹲坐在一片废墟之中,手里拿着个小小的木头盒子,蹙眉抿唇,认真的把玩着。
他不敢打扰,悄悄退出去,命人重新给他找了张案桌,再将好不容易寻得的一点点茉莉花茶给他端来,清幽的茶香顿时飘满了整个房间。令夜龙辰忽然觉得心情舒畅,头脑清醒了许多。这个香味,他仿佛很是喜欢。
咔擦一声,他终于在隐藏的那朵暗花的中间找到了一个隐藏的暗格,移动暗格使花蕊成型便打开了这个小盒。如此精妙的设计实在让人惊叹,他断定做这个盒子的人必定是个聪慧精细的良人。
而当他眼光注视到置于这盒中的那个微微泛着光的物件时,他的心底突然间钝痛起来,四肢如同百虫钻蚀,痛痒难耐,直至他痛到晕了过去………
而盒中那一枚纯银打造的半月霜花,静静的躺在那里,似乎如同一名安静度日的女子独坐在窗前,看着夜空中皎洁的月光,静静的等候着她心中的那位故人,他曾许诺她:“活着,做我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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